p>扶余义慈哽咽着说道,语气里满是不甘。
“援军?”
扶余璋苦笑一声,眼神里满是绝望,“高句丽已经灭了,倭岛远在海外,谁还能来救我们?唐军的火炮,连安市城的城墙都能轰开,熊津城又能守多久?”
他看向义直,目光变得郑重:“义直,你带着小王,立刻从密道去海边——我早就让人藏好了三艘大船,船上有足够的粮食和淡水。
你们渡海去倭岛,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要想着复国,好好在那边生活,保住百济王室的血脉就好。”
“父王,我不走!
我要跟您一起守熊津城!”
扶余义慈抓住父亲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糊涂!”
扶余璋厉声呵斥,随即又软下语气,轻轻拍着儿子的手背,“你是百济的太子,是王室的希望,怎能死在这里?我是百济王,熊津城破之日,我必须留下——他们都需要我的人头,去向他们的大唐皇帝邀功,这样可能会挽救更多的百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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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直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大王,臣定会护着太子安全抵达倭岛,绝不负大王所托!”
扶余璋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枚玉印,递给扶余义慈:“这是百济的传国玉印,你带着它,就当是记住自己的身份。
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扶余义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义直强行拉了起来。
两人对着扶余璋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扶余璋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随即,他的眼神变得狰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新罗这条疯狗,就算本王要死,也要拉那个金德曼臭娘们一起下去!”
留在殿内的老臣金乙玄,看着国王眼中的狠厉,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您要怎么做?”
“我要写几封信。”
扶余璋强撑着站起身,走到案前,拿起笔,“你把这些信收好,等唐军入城后,想办法交给大唐的那些将领。
这些信,会让金德曼有口难辩,唐人自然会拿这些信件做文章——我要让新罗给百济陪葬!”
金乙玄凑近一看,只见扶余璋在信上写下新罗与百济秘约,共抗大唐,许诺,退唐之后平分辽东等字样,在信末盖上印信,乍一看与两国往来的国书别无二致,只要落入唐军手中,即便金德曼百般辩解,也会让大唐对新罗心生猜忌。
“老臣明白了!”
金乙玄接过信件,小心翼翼地藏进怀中,心里不禁感叹——百济王到了最后时刻,想的还是拉着敌人一起覆灭。
写完信,扶余璋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龙椅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金乙玄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大王,您还有什么吩咐?”
“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扶余璋摆摆手,闭上眼睛,声音里满是疲惫。
金乙玄躬身退下,殿内只剩下扶余璋一人。
空旷的宫殿里,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与窗外呼啸的寒风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末日的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扶余璋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恢复了一丝神采。
他对着殿外高声喊道:“来人!”
侍卫长大步而入,躬身行礼:“大王,有何吩咐?”
扶余璋从枕头下拿出一本折子,递了过去:“你按照这份名单,去请这些人来王宫赴宴——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务必让他们都来。”
侍卫长接过折子一看,上面写的都是百济的宗室贵族与朝中大臣的名字,大多是当初力主与大唐对抗、反对投降的人。
他心里一动,却不敢多问,躬身应道:“臣遵旨!”
很快,受邀的贵族大臣们陆续抵达王宫。
他们看着殿内摆放的酒肉,却没人有心思享用——唐军已兵临城下,谁都知道这宴饮绝非寻常。
扶余璋坐在主位上,端着酒杯,看着底下坐立不安的众人,缓缓开口:诸位都是百济的忠臣,这些年为了百济,辛苦了。
今日请大家来,是想与大家最后喝一杯——熊津城破之日,本王会以死殉国,却不想连累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