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向峰放下手机,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混合着残忍和期待的扭曲笑容。
彪哥出手,向来狠辣果决,不留活口。他仿佛已经看到叶凡被打成烂泥、跪地求饶,而柳茹菲则在他身下哭泣挣扎的“美妙”画面了。
他发动跑车,准备将车开到酒店附近的路口,方便接应彪哥的大队人马。
然而,他的跑车刚刚驶出酒店停车场,转弯汇入主干道,异变,就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爆发!
“呜哇——呜哇——呜哇——!!”
刺耳、嘹亮、充满了紧迫感的警笛声,如同平地惊雷,毫无预兆地从四面八方、每一个可能的路口疯狂炸响!瞬间撕裂了丽城夜晚的宁静与祥和!
紧接着,让钱向峰毕生难忘、如同噩梦般的场景,在他眼前震撼上演!
前后左右,视线所及之处,足足超过二十辆蓝红警灯疯狂闪烁的警车,如同神兵天降,从各个隐蔽的角落、岔路口如同潮水般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水泄不通的包围圈,将他那辆扎眼的兰博基尼,以及刚刚停在路口、车门才拉开一半的、属于彪哥团伙的两辆面包车,彻底堵死在了核心区域!
彪哥那边,面包车车门洞开,里面十几个手持明晃晃开山刀、钢管,甚至有人腰间鼓鼓囊囊明显别着土制手枪和爆炸物的混混,刚刚探出半个身子,就彻底暴露在了数十支黑洞洞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枪口之下!所有的凶狠和嚣张,在绝对的国家暴力机器面前,瞬间化为乌有,只剩下茫然和惊恐。
“全部不许动!警察!”
“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立刻放下武器!否则当场击毙!”
扩音器里传出警察威严无比、不容置疑的怒吼,在夜空中反复回荡。
钱向峰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思维能力,手脚冰凉彻骨,身体僵硬得如同石膏像。
他眼睁睁看着平日里在他面前吹嘘如何无法无天、嚣张不可一世的彪哥,以及他手下那群亡命之徒,此刻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癞皮狗,乖乖地丢掉手中的凶器,双手死死抱头,浑身颤抖地蹲在地上,被如狼似虎的警察粗暴地反剪双臂,戴上冰冷的手铐,一个个如同死狗般被塞进警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时机抓得这么准?!就像是早就埋伏在周围,只等他们汇合的这一刻?!
他还没来得及从这巨大的震撼和恐惧中理清一丝头绪,两名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警察已经走到了他的兰博基尼车旁,用力敲了敲车窗玻璃。
“下车!立刻!配合调查!”
钱向峰魂不守舍、手脚发软地推开车门,几乎是瘫软着滚落在地。他看着眼前这幅大规模抓捕的震撼场面,看着彪哥被押上警车前,透过人群缝隙投来的那怨毒、绝望、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一瞥,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彻底瘫软在冰冷的路面上,裤裆处传来一阵湿热……
他知道,自己完了。至少今晚,他彻底栽了,栽得无比彻底,毫无悬念。
直到此刻,他才隐隐约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被他视为“小瘪三”、“装逼犯”的叶凡,其所掌控的能量和雷霆手段,恐怕早已远远超出了他这种地方纨绔所能理解和想象的极限。
这根本不是踢到了铁板……这他妈是开着高速赛车,一头撞上了隐形的、坚不可摧的合金堡垒啊!
第二天上午,将近十点。
丽城某区看守所那扇象征着失去自由的厚重铁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打开一道缝隙。惨白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在钱向峰那张憔悴不堪、布满油光和胡茬的脸上。
他已经在里面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十几个小时。冰冷的铁板凳,狭窄污浊、弥漫着异味的监室,以及同监室那些社会边缘人毫不掩饰的、如同打量猎物般的目光,都让他精神濒临崩溃,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炸。
终于,在他父亲钱淼不惜重金、动用了大量人脉关系,并缴纳了巨额保证金之后,他被批准取保候审。
踉跄着走出那扇大门,重新呼吸到外面相对自由的空气,看到远处停着的、属于他父亲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钱向峰有种恍如隔世、再世为人的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