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眼神里全是恐惧和祈求。
柳茹烟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上次借钱时柳建军那冰碴子似的态度还扎在她心上。她在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心里,能占多大份量?而且…看着王景胜这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心底某个角落竟泛起一丝苦涩又冰凉的痛快。这些年,王家所有的好,所有的指望,都堆在王景胜身上,她像个局外人。现在让她去求情?她只觉得一股屈辱顶上来,抗拒得厉害。
“他…他不会听我的”柳茹烟低着头,声音又轻又抗拒。
王天成的语气不容置疑:“不打怎么知道?现在就打!开免提!”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柳茹烟压下心头的翻腾,拿出手机,手指有些僵硬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柳茹烟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干涩:“爸…我哥的事…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别追究了?”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脸上烧得慌。除了那点稀薄的血缘,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可言?
柳建军的声音依旧淡漠,没有丝毫波动:“不能。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掺和。谁造的孽,谁自己受着。”冰冷,干脆。
一旁的顾玉娟看准时机,尖着嗓子插进来:“柳建军!你心是石头做的啊!茹烟是你亲闺女!从小到大没求过你啥吧?这头一回张嘴求你,你就这么铁石心肠?你还是不是个人?!”她心里巴不得王景胜倒霉,但更清楚王天成有多宝贝这儿子,这态度必须表。
王天成果然朝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电话那头却传来柳茹菲愤怒的咆哮:“顾玉娟!你还有脸骂我爸冷血没人性?你自己摸摸良心!天底下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告诉你们,别再打电话来恶心人了!王景胜自己作的死,自己受着!这事儿我们追究定了!”吼完,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忙音。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空气凝固了。
王景胜又气又怕,忍不住把火撒向柳茹烟:“你这爸…真够绝的!亲闺女说话都当放屁!”语气里满是怨怼。
柳茹烟紧紧抿着嘴唇,指甲掐进了掌心,一言不发。
顾玉娟赶紧打圆场:“行了景胜,现在怪谁都没用。想想别的辙吧。”她看向王天成。
“爸!还能有啥办法?”王景胜六神无主,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一样看着父亲。
王天成疲惫地搓了把脸,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只能…豁出老脸,找关系了,看能不能把这事儿压下去。现在这年头,不比从前…难啊…我试试吧。”语气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爸!一定得找到人啊!我不能进去!进去我就完了!”王景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知道了,我这就打。”王天成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沉重地走进了里面的小休息室。
第二天
王景胜像游魂一样飘到了公司。平时那股子轻佻得意的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部门里最漂亮的姑娘跟他打招呼,他都跟没看见似的,直挺挺地钻进自己办公室,瘫在椅子上,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土。
员工们互相递着眼色,小声嘀咕:
“王主管今天吃错药了?”
“看着像摊上大事儿了…”
“嘁,人家有个好爹,天塌不了。干活吧!”
王景胜脑子里一团乱麻。昨晚他爸打了一宿电话,最后只沉重地告诉他:托的关系尽力了,但柳建军那边请的律师咬得死紧,证据又硬,根本疏通不动。那“很难”两个字,像冰锥子扎在他心口上。
突然,桌上的手机像催命符一样炸响,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市局”来电,他感觉心脏都停跳了。
手抖得像筛糠,他接通电话:“喂…喂?”
一个严肃的男声传来:“你好,是王景胜吗?这里是市局xx分局。你涉嫌一起寻衅滋事案件,现在通知你,立刻到分局接受调查配合工作。”
王景胜眼前一黑,最后那点侥幸也灭了。他失魂落魄地冲到他爸王天成的副总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爸!市局的电话…让我现在过去…接受调查…”他声音发飘,脸色惨白得像纸。
王天成重重叹了口气,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我刚接到老陈电话…他也尽力了。柳建军那边证据太扎实,又有律师全程盯着,卡得太死…实在疏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