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你妻子下班晚自习，走夜路的时候。”
“遇到几个喝醉了酒的地痞流氓……”
“再比如，你父母年纪大了，下楼买菜。”
“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一跤……”
“这年头，老年人可经不起摔啊……”
“不！
不要！”
“不要动我的家人！
！”
孟涛瞬间彻底崩溃，对着话筒嘶声喊道。
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绝望。
“求求你！”
“有什么事冲我来！”
“别动他们！”
“他们是无辜的！”
“那就按我说的做！”
董卫国厉声喝道，语气如同钢鞭抽打，不容置疑。
“孟涛！”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别考验老子的耐心和手段！”
“一份诊断报告而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做完这件事，你的人生将迎来新的巅峰。”
“你的家人也会平安喜乐，继续他们幸福平静的生活！”
“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淬毒的匕，狠狠剐着孟涛的心脏。
“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我保证，会让你亲眼看到！”
“我说到做到！”
最后通牒如同丧钟，在孟涛耳边轰然敲响。
震碎了他所有的坚持和防线。
在崇高的职业操守与至亲家人血淋淋的安危之间。
他现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一边是良知的谴责和未来可能的法律严惩。
一边是父母妻女此刻、当下、鲜活的生命……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题！
这是恶魔的命题！
他瘫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灵魂和力气。
整个人如同被掏空的躯壳。
泪水混合着无尽的屈辱与绝望，无声地汹涌而出。
滴落在他洁白却仿佛沾满污秽的白大褂上。
最终。
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
对着话筒，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不堪、带着血腥气的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头上剜下来的肉：
“……我……我做……”
“我按你说的做……”
“聪明人的选择。”
“早点这么痛快，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董卫国满意地哼了一声，仿佛只是完成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
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涛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斑驳的墙壁。
过了许久。
他才机械地、行尸走肉般拿起诊断工具。
走向那间特意准备好的、等待着“病人”
李家明的评估室。
经过一系列心不在焉、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背离专业规范和良知的“检查”
和“问询”
。
一份关于李家明患有“急性短暂性精神病性障碍”
，作案时处于病期，无刑事责任能力的《司法精神病学鉴定意见书（初评）》。
被孟涛用颤抖不止、几乎握不住笔的手，歪歪扭扭地签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这份薄薄却重逾千斤、沾满罪恶的诊断报告。
董卫国立刻如同注入强心针，迅行动起来。
通过王老板的关系网层层施压。
很快，玉城法院以“犯罪嫌疑人病情危重，亟需立即保外就医进行专业治疗”
为由，批准了李家明的保外就医申请。
当天下午。
李家明就被秘密地从看守所转移出来。
送入玉城一家挂着“康宁疗养中心”
牌子、实则是董卫国通过复杂股权关系控制的私立医院。
……
叶凡几乎在李家明被转移的第一时间。
就通过马阳荣布下的天罗地网，收到了这条至关重要的消息。
“精神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