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仿佛瞬间被打满了气,刚才的惊慌失措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重新膨胀的优越感和对叶凡的鄙夷。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叶凡,模仿着爷爷的语气:
“叶凡,听见了吗?我爷爷话了!
那点钱,我们应家捐了就捐了,就当喂狗了!
但你最好识相点,别再招惹我,否则我爷爷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叶凡看着他这副前后判若两人的可笑模样,只是轻轻笑了笑,依旧未一言。
那笑容里,充满了怜悯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嘲讽。
……
与此同时,省城核心商务区,天雄食品集团总部大厦顶层。
应炳天的办公室占据了整整半层楼,装修极尽奢华,却又透着一股老派商人的沉稳与威严。
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占据一整面墙的博古架,上面陈列着各种价值不菲的古董和奖杯。
年近八十的应炳天端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后。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头也已银白,但他的腰板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丝毫不见普通老人的浑浊与迟暮。
得益于几十年如一日的严格自律——早睡早起,雷打不动的晨练,以及精心搭配的饮食——他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都维持得极好,看上去不过六十出头。
享受了几十年的财富和权势,他比任何人都惜命,都渴望更长久地掌控这一切。
挂断孙子的电话,他抬起眼,看向一直恭敬站在办公桌对面的中年美妇——他的席助理,周丽,周丽不仅是他的得力干将,更是他极为信任的心腹,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影子。
“不管是不是那个叫叶凡的小子搞出来的,”
应炳天的声音恢复了一家之主应有的沉稳,“先去查清楚,这次处罚,具体是官方哪条线上的谁在主推。
约他出来,吃个饭,摸摸底,该打点的打点,尽快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需要动用关系网和金钱去摆平的“麻烦”
而已。
几十年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无往不利。
“是,应总。”
周丽微微躬身,领命后悄然退出了办公室。
应炳天重新闭上眼,手指轻轻敲打着光滑的红木桌面,思索着可能的对手。
在他看来,叶凡这个名字,依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然而,仅仅五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推开。
周丽去而复返,她的脚步比之前略显急促,脸上那份惯有的从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惊疑。
应炳天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问道:“约好了?对方开价多少?”
周丽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紧:“应总……约不了。”
“嗯?”
应炳天敲打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猛地睁开眼,锐利的目光射向周丽,“什么意思?”
周丽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查到的消息是……对我们公司的处罚,并非源自商管局内部某个人的决定,而是……而是直接来自于省府高层会议的集体决议!
商管局只是接到了上峰的命令,照章办事!”
“什么?!
省府集体决议?!”
应炳天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从宽大的老板椅上直起身子,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省府集体决议?为了他一家分公司三年前的一桩旧案?
这简直荒谬!
他深知,自己那点事,在省府大佬们的棋盘上,根本微不足道!
怎么可能惊动整个省府班子做出针对性决议?
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沿着他的脊椎爬升而上!
难道……真的是那个叶凡?
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应炳天在省城苦心经营关系网十几年,自认已是盘根错节,但即便如此,他也绝无可能推动省府做出如此针对性的决议去打击对手!
即便是省城那几家顶尖的世家,要做到这一点也绝非易事!
叶凡?一个崛起才一年,根基主要在江城的年轻人?他凭什么?!
如果不是叶凡,那又会是谁?自己何时得罪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