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分推崇:
“李少不一样!
他绝对是那极少数真正能做到平视所有人的人!
他之前跟我交谈时,那种真诚和尊重,绝不是装出来的。”
“哦?”
叶凡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目光重新投向台上,深邃难测。
恰在此时,人群中一个格外活跃的身影跳了出来,几乎是手舞足蹈地高声喊道:
“我捐一千五百万!
谁都别跟我争!
为了贫困县的孩子们,这钱我出了!”
那姿态,夸张得近乎表演。
看到此人,叶凡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光自眼底掠过,脸色沉静下来。
只是专注于台上情况的姜宇航,并未留意到身边好友这细微的变化。
台上的李景龙似乎早已预料到这场面,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再次抬手虚压,让喧闹的喊价声渐渐平息。
“诸位的心意,我代红潭市的乡亲们领受了。”
他从容不迫地道,“不过,今晚我们换个更有趣的方式。
单纯的捐款未免枯燥,我们不妨来一场慈善拍卖。”
此言一出,台下许多人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这是近年来流行的玩法,大家并不陌生,反而更添了几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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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沈冰清缓步上前,她从一个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幅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
画作呈现在众人面前,是一幅水墨山水,笔法略显朴拙,看得出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但意境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宁静。
沈冰清的声音清冷而清晰,透过话筒传开:
“这幅画的作者,是省城郊县的一位老画家,他名声不显,却是一位真正的慈善家。
一生清贫,将卖画所得的大部分收入,都默默捐赠给了省内的贫困山区。
有地方因为他持久的善举,才得以建起希望小学,让孩子们有了读书的机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继续道:
“如今老先生已年过古稀,听闻我们此次聚会,耗费巨大心力创作了五十幅画,全部无偿捐献出来,用于此次拍卖。”
“平心而论,单论艺术价值和市场行情,这些画作无法与书画大家的作品相提并论。”
她的语气十分坦诚,“但它们承载了一位老人沉甸甸的善意与心血。
拍下它们,更多的是一份纪念,是对善行的一种致敬。”
台下众人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淘换升值潜力股,要的是那份参与慈善的光环和一份可供展示的纪念品,满足那份隐秘的虚荣心。
李景龙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却定下了基调:
“既是慈善之举,意义非凡。
这开篇第一幅画,就由我来抛砖引玉吧。
我出一个亿。”
一个亿!
买一幅无名老者的画!
这数字荒谬得足以让任何正规拍卖行的专家瞠目结舌。
但在场无人惊讶,每个人都明白,这“一个亿”
并非真正的竞价,而是一个信号,一个设定基准的符号。
它意味着,李少为今晚的“慈善游戏”
定下的折扣率,大概是百分之一。
他喊价一亿,最终实际捐赠很可能是一百万左右。
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规则,既保全了面子,也量力而行了里子。
若有人不识趣乱喊高价,就意味着要按比例真金白银地大出血。
沈冰清显然深知其中规则,她面色平静,微微颔:
“感谢李先生的善心,这第一幅画作归您所有。”
接着,她拿出了第二幅画。
立刻有人高声接棒:
“我出五千万!”
无人再加价。
默契已然形成,每人认领一幅,喊出自己想捐(打折后)的数额,既完成了“拍卖”
的形式,又避免了相互“逼捐”
的尴尬。
一幅幅承载着老者心血的画作,就这样在一片和谐而虚伪的氛围中,被贴上了价格标签,完成了它们作为慈善道具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