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兄。”
姜宇航的声音沉了下去,像一枚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寒潭,在静谧奢华的包间里激起无声的涟漪。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目光凝重。
叶凡叩击桌面的动作骤然停滞,抬起头,视线如实质般落在姜宇航脸上。
“说。”
一个字,简洁,却绷紧如弓弦。
“我动用了所有能动的资源。”
姜宇航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外泄的秘密,“国内顶尖的神经学权威,甚至通过老爷子的关系,联系上了国外专研深度昏迷领域的团队。
几乎所有的反馈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以目前现代的医疗技术,弟妹的情况……已经触及天花板。”
他刻意停顿,观察着叶凡。
对面男人的面容沉静,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像是冰封湖面下汹涌的暗流。
“但是,”
姜宇航话锋一转,刻意放缓了语,让每一个字都充满分量,“绝境之中,往往藏着一线意想不到的转机。
家父一位在京的故交,一位早已不问世事、堪称国宝级的医学泰斗,私下指了一条路。”
叶凡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正思虑着下一步该如何寻找医学上的突破口,却没料到姜宇航已不声不响地为他铺就了一条可能通向光明的路径。
“哪里?”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是骤然被点燃的、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希望。
“省城,沈家。”
姜宇航吐出这四个字时,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然的敬畏,“一个真正的杏林世家,深藏不露。
沈家老太爷,曾是御前国手,一手‘九转还魂针’玄妙通神,传闻有逆天改命之能,早年是专门为长们调理身体的顶尖人物。
如今老人家早已隐居,寻常人等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但经他手治愈的奇症怪病,尤其是那些让西方顶尖医院都束手无策的病例,绝非少数。
如果他肯出手……”
后面的话姜宇航没有再说,但那沉甸甸的意味已然弥漫开来。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窜上叶凡的头顶,冲击着他的理智,让他指尖甚至泛起一丝轻微的麻痹感。
他强行运转体内真气,将翻腾的心潮死死压住,思维在电光火石间变得异常清晰:“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准备,携重礼直赴省城拜会。
此事,与那慈善晚宴有何关联?沈老爷子那般年纪,总不至于还会出席这类场合?”
姜宇航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叶兄,你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沈家之门,绝非寻常富贵所能叩开。
莫说是你我,便是家父亲至,或是王少家的老爷子那般人物,若无恰当的引荐,贸然前往,也极可能连大门都进不去,更遑论见到那位老太爷了。”
叶凡真正感到了诧异:“这沈家……竟有如此然的地位?”
“远你我的认知。”
姜宇航神色无比郑重,“‘御前国手’四个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医术,更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威望和底蕴。
沈家数代行医积累的人脉与能量,早已脱了普通商业世家的范畴。
在我们看来已是庞然大物的商业集团,在沈家眼中,或许只是时代洪流中一朵稍纵即逝的浪花。
他们所接触的层面,是真正的权柄核心与隐世高人。”
叶凡默然点头。
他明白了,那是一道无形的、却坚不可摧的壁垒,划分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还有,”
姜宇航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我必须提前给你交个底。
这次在省城举办的慈善晚宴,水不是一般的深。
即便是我去了,也需小心翼翼,收敛起所有锋芒,不敢有丝毫张扬。”
“什么?”
叶凡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老姜,以你的身份,在江城年轻一辈中已是顶尖,放眼全国也是凤毛麟角,何需如此谨慎?”
“绝非危言耸听。”
姜宇航笑容里的苦涩加深了几分,“在外人看来,我们或许风光无限,无所不能。
但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