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尚未完全堵塞的车流缝隙,引擎轰鸣着将度瞬间提到极限,消失在霓虹初上的城市迷宫中。
现场只剩下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救护车的蓝光撕破暮色。
交警捂着流血的额头,对着对讲机嘶声力竭地报告着车牌号和逃逸方向,目光死死锁住地上那滩迅扩大的暗红和毫无生气的女人。
……
黑色奥迪在通往城郊的快路上狂飙,车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车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来自柳茹菲?或是吴盛昌身上的擦伤?)、冰冷的汗味,以及轮胎剧烈摩擦后残留的焦糊气息。
吴盛昌瘫在副驾驶座上,胸口剧烈起伏,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抖动。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血腥画面——柳茹菲被撞飞的瞬间、落地时那声闷响、迅漫开的血泊——在他脑中反复闪回、定格。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更深沉的恐惧攫住了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猛地转头,声音嘶哑干裂,带着惊魂未定的质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谁让你来的?!
谁让你撞死她的?!”
“死”
字脱口而出,带着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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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诚双手稳如磐石地掌控着方向盘,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凸出白。
他紧盯着前方被车灯撕开的黑暗道路,侧脸在仪表盘幽光下显得异常冷峻。
“从你订机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得像机器,“我开车跟了你三天。
爸,你的状态…拦不住。
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葬送在江城。”
“我的事不用你管!”
吴盛昌低吼,一拳砸在车门内饰板上,出闷响,“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那是谋杀!
众目睽睽之下!
你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彻底完了!”
想到大儿子璀璨的未来因自己瞬间化为乌有,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几乎将他吞噬。
“完了?”
吴子诚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冷酷的弧度,“我撞她,就是为了把你从那根绞索上拽下来!
现在,叶凡的老婆躺在那里,生死难料,这‘债’,够不够让他痛不欲生?够不够让你清醒?!
够不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和一种扭曲的“成果”
感在冰冷的语调下翻涌。
“糊涂!
蠢货!”
吴盛昌痛心疾,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我这把老骨头烂在哪里都无所谓!
可你呢?!
你的前程,吴家最后一点香火和指望,全毁在这一撞上了!
!”
他仿佛看到了吴家彻底沉入深渊的未来。
“毁不了。”
吴子诚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我不会坐牢。”
“不坐牢?”
吴盛昌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天罗地网!
满街的摄像头!
你能飞出去?!”
“去北城。”
吴子诚吐出三个字,目光锐利如刀,刺破前方的黑暗。
“北城?”
吴盛昌瞳孔骤缩,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浮上心头,“你…你是说…去找你舅舅?!”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他混乱的思绪,带来一丝微弱的、却不敢置信的希望。
“对。”
吴子诚点头,伸手点开车载音响,调到一个本地新闻频道。
里面正传来记者急促的播报:“…市中心重大交通事故最新消息,被撞女子柳某伤势极其危重,已送入icu抢救,院方证实其颅脑遭受重创,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冰冷的播报声在车厢内回荡。
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快意掠过吴子诚眼底深处,快得如同幻觉。
他关掉音响,声音平稳得可怕:“三天前,我就联系了舅舅。”
“他…他肯见我们?!
他知道我…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