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望!
短暂的忙音后,电话接通。
这次,终于传来了孙海波的声音,但那声音充满了疲惫、绝望和一丝电流干扰的沙哑,背景是清晰的警笛呼啸声:“喂…老江?别打了…我已经在警车上了…完了…全完了……”
话音未落,电话似乎被强行挂断,只剩下一片忙音。
“全完了……”
这三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在江力耳边轰然炸响。
他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再次滑落在冰冷的桌面上。
最后一丝血色也从他脸上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后背的囚服已经完全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他精心编织、赖以生存二十多年的江城地产“铁三角”
和“保护网”
,在短短几分钟内,如同被爆破的大厦,轰然倒塌,连一块完整的砖都没剩下!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感觉肺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艰难。
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
那个名字,那个他平时敬畏如神、连名字都不敢轻易提起的人——吴副市长!
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哪怕风险再大,哪怕事后可能遭到难以想象的报复,他也必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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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所有理智和恐惧。
江力猛地再次抓起手机,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他凭着记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小心翼翼地按下了那个深藏心底、从未在通讯录里存过的、属于吴副市长私人加密线路的号码!
这是最后的豪赌!
电话接通了!
短暂的等待音此刻如同天籁。
“吴老板!
是我,江力!”
江力用尽全身力气,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气声嘶吼,充满了濒死的绝望和哀求,“我被条子抓了!
老周、老马、老孙他们……他们全栽了!
您得救我们!
现在只有您能……”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却并非吴副市长那标志性的、带着官腔的沉稳嗓音。
而是一个陌生的、带着浓浓戏谑和冰冷讽刺意味的男声,清晰地穿透了话筒,在死寂的审讯室里回荡:
“呵呵…吴老板?这称呼听着可真够‘亲切’的。
吴天同志,看来你是真把自己当‘老板’了?想当老板赚钱,就别占着为人民服务的位置!
办公室里挂着‘清正廉洁’的条幅,抽屉里锁着‘为人民服务’的承诺书,你演给谁看?我看着都替你臊得慌!”
紧接着,一个江力无比熟悉、但此刻却充满了惊慌失措、甚至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那是吴副市长的声音,却再无往日的威严,只剩下狼狈的辩解:
“我没有!
同志,你们听我解释!
这绝对是污蔑!
是下面的人乱叫!
我吴天一颗红心向党,两袖清风为民!
我的工资收入、家庭财产都是经得起查的!
我的吃穿用度,绝对符合一个人民公仆的标准!
我……”
那陌生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断他,带着洞穿一切的冷酷和掌握全局的自信:
“够了!
别再提‘为人民服务’这几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对这五个字的亵渎!
你以为藏在你小姨子家次卧夹层墙里的那堆东西,是摆设吗?你以为用她女儿名字开的那个离岸账户,我们查不到流水?”
“夹层墙…离岸账户…”
这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江力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地一抖,手机“啪嗒”
一声掉在桌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灵魂,瘫软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双眼空洞地瞪着惨白的天花板。
耳朵里只剩下巨大的、持续的嗡鸣声,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旋转、模糊。
完了!
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