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没有,一个帮手没有,拿什么替我报仇?拿什么让叶凡家破人亡?靠做梦吗?”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父亲,充满了鄙夷和不信任。
吴盛昌迎着小儿子怨毒的目光,身体里那股被绝望和悔恨压制的、沉寂已久的凶性,终于被彻底点燃。
他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白,出轻微的咔吧声。
浑浊的眼睛里,那最后一点属于“商人吴盛昌”
的算计和权衡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原始的、冰冷的、野兽般的杀意。
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他微微向前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毒的冰锥,一字一句,清晰地钉入吴子轩的耳中:
“子轩,债,总是要还的。”
“公司垮了,手段没了…但人还在。”
“他把你送进来,让我尝到这剜心剔骨的痛…”
“现在,轮到他了。”
“这次,不用钱,不用势…”
吴盛昌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形成一个绝非笑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眼底是彻底沉沦的深渊:“我——亲——自——动——手。”
冰冷的会面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吴子轩脸上的疯狂和怨毒瞬间僵住,被一种巨大的、混合着惊愕、恐惧以及…一丝扭曲期待的寒意所取代。
他看着父亲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眼神里的决绝告诉他,这不是空谈,不是气话。
这是一头被逼到绝境、失去一切后,终于亮出獠牙,准备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进行最后反扑的野兽宣言。
债痕深烙,血偿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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