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感应灯随着开门声亮起,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客厅一角。
叶明德和秋萍带着一身疲惫和未散的惊悸踏进家门,空气里还残留着家常饭菜的余温,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沉重。
叶凡正坐在客厅沙翻阅一份商业计划书,屏幕光映着他沉静的侧脸。
听到动静抬头,目光瞬间定格在叶明德脸上——颧骨处一片刺目的青紫,边缘渗着细微的血丝,眼角贴着块显眼的敷料。
“爸?”
叶凡的声音很轻,却像冰棱坠地,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他放下平板,站起身,几步跨到叶明德面前,眼神锐利如刀锋,扫过那片伤痕,“怎么回事?”
秋萍叹了口气,扶着叶明德坐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晚上跟你刘叔宋姨吃饭,碰上了点事……茹烟也在那儿。”
叶明德摆摆手,想示意自己没事,扯动了伤处,忍不住“嘶”
了一声。
他推开秋萍想搀扶的手,看向儿子,浑浊的眼底除了疼痛,更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一丝……后怕。
“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声音有些哑,“但今天撞见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凡没接话,只是沉默地坐到对面的单人沙,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这个姿态,秋萍很熟悉,是儿子动怒前的征兆,像蓄势待的猎豹。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听得见墙上的挂钟出单调的滴答声。
“比你脸上这伤还严重?”
叶凡的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情绪,却让秋萍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严重得多!”
叶明德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那个叫莫金鑫的畜生!
他……”
他语急促,将莫金鑫如何威胁、如何试图用强、如何丧心病狂的行径和盘托出,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听者的心上。
说到激动处,他猛地拍了下沙扶手,牵动了伤处,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叶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交握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暴露了他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
当叶明德说到“玩具公司”
四个字时,叶凡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寒芒。
“金鑫玩具……”
叶凡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很好。
这种人渣,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他不需要更多证据,父亲口中描述的细节,足以勾勒出一个彻底腐烂的灵魂。
这不是简单的冲突,这是对人性底线的践踏。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柳茹菲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回来了。
她脸上还带着与朋友相聚的轻松笑意,却在看到叶明德脸上伤痕的瞬间僵住。
“爸!
您脸怎么了?!”
她惊呼一声,快步冲到叶明德身边,蹲下身仔细查看,满眼焦急。
“没事,茹菲,一点小意外。”
叶明德想宽慰她。
“意外?”
叶凡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是被人踹的。”
柳茹菲猛地抬头看向叶凡,又看看叶明德和秋萍凝重的脸色,心瞬间沉了下去。
“谁干的?”
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叶凡言简意赅地将叶明德描述的冲突复述了一遍,重点放在那个嚣张打人的“吴少”
身上。
“我要知道那个人的底细。”
他看向柳茹菲,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给你姐打电话。”
柳茹菲瞬间明白了叶凡的意思。
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柳茹烟的号码。
电话接通很快。
“姐,”
柳茹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爸脸上的伤……还有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柳茹烟沉默了几秒,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些干涩,却异常清晰:“是叶凡让你问的吧?我就知道。”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动手的人我不认识,但他跟陈光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