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涩:“叶老板!
您尽管说!
我李某人在这行当也混了十几年,打眼吃药(古玩行话:上当吃亏)的事儿不是没经历过,还撑得住!
到底是什么门道?”
好奇心终究压倒了不安。
王景胜在一旁嗤笑出声,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叶凡,别故弄玄虚了!
这破玩意几斤几两,李老板和我都门儿清!
难不成你还能把它点石成金?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叶凡没理睬王景胜的聒噪。
他弯腰,把那个装着雕像的、还没来得及封口的旧纸箱拎起来,掂了掂。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手臂猛地力,将纸箱狠狠掼向坚硬的水磨石地面!
“哐啷——咔嚓嚓!”
刺耳的碎裂声炸响在安静的店铺里,震得人心头颤。
“我操!
你他妈疯了吧?!”
王景胜惊得跳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五万块刚买的“宝贝”
,转眼就砸了?
周泰和李老板却同时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堆碎块!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他们脑海:夹层!
这雕像里面藏着东西!
周泰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浑浊的老眼里爆出惊人的光彩,充满了纯粹的、对未知珍奇的期待。
李老板则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完了……真他妈有东西!
自己可能……错失了难以想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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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拨开那些碎片。
在一片狼藉的中心,一抹历经千年岁月沉淀、依旧难掩其锋锐与沉重的暗青幽光,静静地显露出来。
那是一把匕。
造型古拙,线条冷硬,青铜的刃身因长年封存于雕像里,氧化层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如同墨玉般的深青色包浆,刃口处则隐隐透出历经磨砺的寒芒。
短小的剑格上,似乎还残留着极其细微、难以辨认的古老纹饰。
“这……这是?”
王景胜也被那抹幽光摄住了心神,下意识地喃喃问道。
叶凡小心地将匕拾起,没有擦拭上面的碎末,直接将其平放在柜台的黑色绒布上,推向周泰的方向:“周老,您是行家,请掌掌眼。”
周泰几乎是扑到了柜台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把匕,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寸镜(专业鉴定用高倍放大镜),凑到眼前,一寸寸、一丝丝地仔细查验。
他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
店铺里只剩下周泰急促的呼吸声和放大镜移动时细微的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泰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撼而微微抽搐,他死死盯着叶凡,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失真的沙哑和难以置信:
“鱼肠……不!
这形制、这铜锈、这古意……是徐夫人匕!
战国遗珍,荆轲刺秦王的……那把凶刃!”
“什么?!
徐夫人匕?!”
王景胜失声尖叫,那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
作为古玩店的员工,哪怕只是半桶水,他也太清楚“徐夫人匕”
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足以震动整个收藏界的国宝级重器!
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他看向叶凡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无法理解:这家伙难道是x光眼?他怎么可能知道雕像里藏着这个?!
李老板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他嘴唇哆嗦着,反复无声地念叨着“徐夫人匕……徐夫人匕……”
,眼前阵阵黑。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瞬间淹没,四肢冰凉,心脏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本该是他的!
是他店里的东西!
就在他的库房里,像垃圾一样堆了快两年!
他为什么没失手摔过一次?店员为什么没磕碰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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