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经理那句“身份和能量远非您所认知”
的话音落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姚庆峰只觉得一股混杂着滚烫嫉妒、荒谬绝伦和被愚弄的羞愤,如同高压蒸汽般直冲颅顶,几乎要将他精心维持的体面顶穿。
他死死盯着张勇那张波澜不惊的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紧,挤出几个字:“好…好…你说!”
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他摇摇欲坠的防线和急于抓住救命稻草的贪婪。
张勇的目光淡淡扫过姚庆峰因激动而扭曲的五官。
之前的奚落他可以置之不理,但“坑蒙拐骗”
、“社会渣滓”
这类泼脏水式的侮辱,已然越界。
既然对方执意刨根究底,他不介意让对方亲眼看看,其引以为傲的优越感是如何在现实面前粉身碎骨的。
“潘经理,你说吧。”
张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裁决意味,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
“明白,张先生。”
潘新辉微微欠身,转向姚庆峰时,脸上职业性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信息碾压优势的清晰与疏离:“姚先生,张先生本人确实与我们赵总并无私交。
但是,”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个字都精准敲打在对方的心坎上,“张先生所服务的老板,与我们赵总之间,存在深度战略合作关系。”
“他老板?认识赵总?那又怎么样?!”
姚庆峰急切地打断,逻辑混乱不堪,“就能随便给五折?!
这是什么道理?!”
他无法理解这隐形的能量传递链条。
“当然不是‘随便’。”
潘新辉的回答简洁有力,字字如钉,“关键在于两点:第一,张先生是以全款支付为前提进行购房的,只是在具体资金调度上存在短暂缺口;第二,他的老板得知此事后,亲自致电赵总,询问是否能在集团政策允许的最大范围内给予特殊便利。
赵总出于对那位老板的尊重以及对张先生个人价值的认可,直接批示动用了集团层面的最高级特殊折扣权限——五折。
现在,您明白了吗?”
他刻意强调了“全款支付能力”
、“最高级特殊折扣权限”
、“集团层面批示”
这几个关键词,每一个都像重锤,狠狠砸在姚庆峰岌岌可危的认知高塔上。
“五…五折?!”
姚庆峰失声尖叫,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
阳光小区九折已是轰动全城的优惠,五折?!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行业地震级让利!
这意味着什么?一套市场价五百万的房产,张勇只需要支付两百五十万!
而他刚才还在讥讽对方要背几十年的房贷!
“全款…他…他准备了接近五百万?!”
姚庆峰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巨大的数字冲击让他眼前黑,耳鸣阵阵。
他压上公司周转资金,加上东拼西凑的贷款,才勉强够到五成付的门槛,而张勇——这个他口中的“底层保安”
,竟然能拿出全款?!
“这不可能!”
姚庆峰猛地摇头,像要驱散这个颠覆他世界的幻象,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质疑,“他哪来的钱?他妹妹嫁的只是普通工薪!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
“姚先生!”
潘新辉厉声喝止,语气瞬间降至冰点,带着公事公办的强硬,“张先生的资金来源属于高度个人隐私,我们作为服务机构无权也无意愿过问揣测!
我重申一遍,您对张先生的认知存在根本性、系统性偏差!”
他用“高度个人隐私”
、“无权揣测”
、“系统性偏差”
这些滴水不漏的术语,彻底堵死了姚庆峰所有恶意的想象空间。
姚庆峰被潘新辉的气势震慑,身体晃了一下,随即如同输光筹码的赌徒,赤红着眼睛死死盯住张勇,声音嘶哑:“张勇!
你…你亲口告诉我!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他感觉脸上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过,火辣辣的疼,之前炫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