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看柳茹菲的眼神……那种毫无保留的专注、自内心的温柔和宠溺,是她柳茹烟从未在王天成身上得到、也从未在叶凡望向自己的目光中看到过的!
一股混杂着被侮辱的愤怒、替妹妹感到的悲哀以及整个事件荒谬绝伦的情绪在她胸腔里剧烈翻涌、冲撞,几乎让她窒息。
她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我不这么认为。
叶凡他……对茹菲是认真的。”
她用尽力气,试图扞卫那一点点可怜的真相。
王天成眉头猛地一拧,脸上立刻乌云密布,露出毫不掩饰的极度不耐烦,语气带着暴君般的命令口吻:“茹烟!
我比你更懂男人!
更懂叶凡!
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质疑我的判断!
而是——按我说的去做!
现在!
立刻!
马上!”
他猛地抬手,食指凌厉地指向柳茹烟放在包里的手机,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柳茹烟看着王天成那张写满掌控欲和扭曲自信的脸,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四肢百骸都冻僵了。
反抗?她太清楚那代价是什么,那是她承受不起的深渊。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帘幕般掩去所有翻涌的痛苦、愤怒和不甘。
再抬起时,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空洞的顺从。
她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机械感的声音回答:“好吧。
我会去做。”
然而,她的手指在身侧紧紧攥住了昂贵的丝质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布料撕裂。
王天成像是看透了她心底那点微弱的、本能的抗拒,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直接下达了更屈辱的指令:“别‘会去’,现在!
就在这里!
当着我的面,给叶凡打电话!
开免提!
我要亲耳听到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他要确保一切都在他的监控之下,确保柳茹烟完全按照他的剧本走,确保她没有任何“自作主张”
的空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精神凌迟。
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的柳茹烟,感到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屈辱和愤怒在喉咙口燃烧,但她只能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压下去,咽下那口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她木然地、如同提线木偶般拿出手机,手指僵硬得像不属于自己。
从通讯找到那个号码,她近乎麻木地按下拨号键,并依言打开了免提,冰冷的手机屏幕光映着她同样苍白失血的脸,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
听筒里传来的单调等待音,“嘟…嘟…嘟…”
,每一声都像重锤,狠狠敲打在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也敲在客厅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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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电话接通,叶凡平静中带着一丝意外和疏离的声音传来:“喂?”
背景音很安静,显然是在家里,那温馨的氛围仿佛透过电波刺痛了柳茹烟的耳膜。
柳茹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虚伪和恶心的柔软与怯懦,仿佛回到了他们恋爱时偶尔撒娇的语气:“叶凡,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她下意识地别开脸,避开了王天成那如同实质般灼人、充满监视意味的视线。
叶凡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和距离感:“怎么了?有事?”
他显然对这个来自前任、尤其是深夜的来电感到意外和警惕。
柳茹烟不敢有丝毫停顿,生怕泄露出声音里的颤抖或情绪,立刻按照王天成的剧本,像背书一样快说道:“是这样的……我……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我爸,让他把……把门店租……”
她的话还没说完。
电话那头,叶凡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席卷,清晰地打断了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也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他的语不快,但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清晰、冰冷、带着沉甸甸的决绝分量,“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