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琴嫣然一笑,故作轻松的样子说:
“哟哟哟,看你穷凶极恶的样子噻?开不起玩笑,就不要开。”
莫昆恼道:
“你这样做,像开玩笑吗?你是要我命,杀人诛心啊!
天啊,我莫昆上辈子作什么孽啊?让我遇到你这个妖精?”
李桂琴收敛笑容,睥睨他一眼,调侃道:
“你要这样说,我无话可说。
实话告诉你吧,你这字,我用了化学成分。
过了24小时,药水渗进躯体,真要割肉了。”
“啊?!”
莫昆翻着白眼,一口气差点回不来。
李桂琴心中燃起怒火:
“你啊什么啊?告诉你吧,我已手下留情了,字没上你的脸。
若不是考虑你是党国要员,以我气,你命根子早不在了。”
莫昆耷拉着头,背过去的气,终于缓过来了。
他知道,与妖婆的较量,算败了。
遂哀求道:
“李司令,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将相片还你,你帮我除掉字,如何?”
李桂琴微微点头,好似动了心:
“你要这样说,还差不多。
但我要看到相片,再考虑。
你的最后时间,是今夜十二点哦。
过了这个时间,神仙也没办法了。
我要上街买件旗袍,我那件旗袍,被你撕破了。”
莫昆看着她离开,无奈的暗骂:婊子东西,老子已经跟你道歉了,还想怎么样?
他骂完,撑着起床,躲门边听听。
听到隔壁的高跟鞋走远了,还不放心,开条门缝张望。
然后轻轻合上门,拿出相机冷笑:哼哼,毕竟是女人啊,心里载不住四两油,你先得意吧。
他准备在她回来前,赶紧去暗房冲洗照片,然后,每张照片印两张。
不,必须每份印它无数张。
这婊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肯定要底片。
拿到底片,她才会给鄙人除掉字。
待她除掉字,再要挟她。
老子有想法,你得给老子玩。
他恨恨的想到这儿,精神一爽。
他带着愤恨的心情,带着高烧,撑着去暗房。
刚开了门,就觉得脑后生风,跟着被重击,朝前扑倒。
李桂琴扔掉木棍,哼一声:
“老娘算准了你会来这儿,若不是有所顾忌,老娘杀你十回都不解恨。
跟老娘玩心计,你还差一点点。”
她将他拖进暗房,关上门。
搜出相机,冲洗底片一看,羞的闭上眼:这个天杀的,龌龊到家了。
她赶紧烧掉底片,布置好现场。
她想起了今天要去会丈夫,见宝宝,遂喊道。
“来人,特派员晕倒了。
快将他抬进房间,让他多睡一会。
他要问,就说司令有急事。”
她虽然复仇了,心中却没快意。
我李桂琴的身子,从此不干净了,怎么对得住邢再生啊?
转了几路车,在中山陵站下车。
当日是星期五,没什么人。
只有工人,学生打着红旗,排着队,很有秩序的去中山陵拜谒。
她看看表,还没到时间,去了趟厕所。
出来时,已是老态龙钟的,捡垃圾的老太婆。
她跟邢再生约定见面的准确时间,是酉时五点多一点,正是秋分来临之时。
她颤颤巍巍拾级而上,边捡垃圾,边查看周围环境。
尤其注意,有没有共军便衣。
她这样评估,枪藏垃圾袋,脸上已灰不拉叽,完全变了模样。
即使有认识她的人出现,也难以认出。
即使有共军便衣,谁会注意到捡垃圾的老太婆呢?
通过观察,她确信,没有认识之人,没有共军便衣。
这一趟,应该安全。
她心里十分难过,不见还好,见了面,咋面对?邢再生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算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人都有无奈的时候,破罐子破摔吧。
邢再生再怎么说,也迟了,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