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
当时警察也疑惑。”
“他们说被烧死之人,大多数都是趴着的。
即使倒下时面朝天,也会蜷缩侧卧。”
“而我看到的,都面朝天。
我真担心,莫非真是您?”
戚本楷跺脚道:
“萍萍,我就担心你这一点。
不谙世事,听信谣言。
连你舅舅都怀疑,看来真的不能留他了。”
他看陆萍紧护着老鲁师傅,放下枪,无奈道:
“也行,你将他交组织处理吧。
不过,我要看看他烧伤是真是假。”
陆萍这才松弛了,离开剃头椅,准备坐下。
戚本楷看老鲁师傅呆那儿,阴笑着靠近。
忽然拔出匕,直刺对方咽喉。
老鲁师傅并未躲让,等匕即将接触咽喉。
头一歪,一掌过去。
戚本楷匕掉地上,跟着掏枪,歇斯底里:
“邵长景,你这个叛徒,去死吧!”
老鲁师傅双手撑椅一脚,将他手枪踢落。
又送他一脚,踢倒。
陆萍目睹刚生的一幕,惊呆了,缩墙角捂着嘴。
老鲁师傅捡起枪,双手抄背后。
直逼戚本楷,怒道:
“你自我标榜没问题,为何要下死手?陆萍,你还要证据吗?”
他说罢,将枪扔戚本楷面前。
陆萍再看舅舅,只见他忽然捡起枪,对着老鲁师傅要扣动扳机。
她毫不犹豫扑向戚本楷,争夺手枪,嘶喊:
“舅舅,不能打死他。
您若打死他,就说不清了。”
戚本楷挣扎着喊:
“萍萍,你不要阻拦。
今天是他死我活。
我不打死他,我就没命了。”
陆萍停止了争抢,倒退一步,愣愣的问:
“舅舅,真的是您吗?为什么?您咋下的了手啊?呜呜……”
戚本楷垂下头,流着泪说:
“萍萍,不要难过,舅舅也是没办法。
谁想在黎明之前,走这一步呢?”
“我也知道南京解放在即,熬过这一关,我们都是功臣。”
“但我没办法,褚鹰拿你和我一家威胁。
不听他的,不要一个时辰,家破人亡。”
“好在被捕到出来,没过两个时辰,心存侥幸。”
“革命一辈子了,胜利在望,谁不留念呢?”
“死了死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死我一个无所谓,我又咋能牵连你们呢?”
陆萍更伤心了,哭道:
“舅舅,您不要说了,呜呜……呜……,我好命苦啊!”
她擦掉泪水,凝视着垂着头的舅舅。
心里隐隐作痛,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舅舅,自吧。
不然,谁也帮不了您。”
“我相信,您自。
再争取立功,人民政府会宽大处理。
如您坐牢,我服侍您一辈子。”
戚本楷近乎狂叫:
“萍萍,你咋这么呆啊?党的政策,舅舅能不清楚?恶必办,我就是恶。”
“你舅舅手上已有血债,洗不干净了呀。
横竖都是死。”
“我不能影响你和儿子前途。
我毙了他,你再打死我。
剩下的事情,全靠你了。”
“无论如何要给舅舅争取个烈士,就说我跟叛徒邵长景搏斗牺牲,怎么样?”
他没等陆萍回答,看老鲁师傅面对墙,抬手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