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茶馆生意,他即使在家,也视而不见。”
“啥忙都不帮,整天跟狐朋狗友混一起。
一年只干一件事,赌博。”
“平时偷牌九、打麻将。
到了秋天赌蛐蛐,我都被他气死了。”
“你父亲继续干所长就好了,他就怕你父亲。”
“我儿子还在上海他舅舅家,听说大学没毕业,就参军了。
现在我也没精力管他了。”
“玉成嫂,记得我很小的时候,你就来了横南镇了吧?”
玉成嫂昂着头回忆:“是的,民国十八年秋天过来的,跟了个不成器的东西。”
“玉成嫂,我从就没见过你儿子,他今年多大啦?”
玉成嫂眼圈红了,抹一把脸,声音都变调了:
”
今年22岁,他不想回家,看不上小镇,更恼他父亲赌博,不愿回来哦。
“
”
我只能每年回上海一趟,见一面就走。
“
肖秉义不知他儿子为何不肯回镇,劝道:
儿子不在家,我看你累的够呛。
请个姑娘,或者小伙子帮忙不行吗?”
玉成嫂“唉”
一声,叹道:
“哪个不晓得享福呢?请不起啊。
挣两个钱,都被他输光了。”
“最近有人打我茶馆主意,败家的劝我卖掉茶楼享清福。
我不上他当。”
“若不是我请周会长出面,他天天不得歇哦。”
“他哪里是让我享福,是想拿茶馆抵赌债。
这两天查我的房契,肯定输的没法收拾了。”
“老宅都好啊,几百亩良田,都被他输光了。”
“亏得我当初用陪嫁买下这栋楼,不然,全家喝西北风了。”
“我这辈子不知作什么孽,嫁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肖秉义答复很干脆:“放心,政府已禁赌,街上已没赌馆。
他想赌,也没地方了。”
玉成嫂摇摇头,气不打一处来的说:“他门道多的很。
街上不行就进山,朝哪家一窝,找都找不到。”
“再不行,去石臼湖。
船上有吃有喝。
都是偷偷摸摸,很难现。”
肖秉义不再多问,想起常宝宝,却不见人,疑惑得问。
“玉成嫂,刚才我看见常宝宝,咋不见他了呢?”
玉成嫂也转身找常宝宝,叹一口气:“唉!
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可怜。”
“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玉成跟他父亲是赌友,看他这个样子很同情。”
“他回来跟我协商,让他来茶馆帮忙。
我跟她妈关系也不错,同意了。”
肖秉义钦佩的点点头问:“他在茶馆帮啥忙呢?”
“火头军。
这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跟他父亲卖鱼了。”
“到我这儿,还算规矩。
忙的时候,也知道帮把手,你先坐,我去找他。”
肖秉义听说去找他,忽而有些紧张。
童年的记忆又翻上心头。
他看常宝宝换了一身衣服,明白玉成嫂已跟他说了。
起身招呼道。
“宝宝,还认识我吗,肖秉义。”
看他神情依旧漠然,提醒道:“笑死人”
。
常宝宝不屑一顾的坐对面,眯着他问:“找我什么事?”
肖秉义竟一时语塞,客气道:“没事,老同学很长时间没见面了,随便叙叙。”
常宝宝仔细看看他,嘴边挂着冷笑:“看你跟我一样,也没混出来啊?”
肖秉义愣了一下点头,忙倒茶递过去,笑问:“你还好吧?”
常宝宝又冷笑:“我俩半斤对八两,你觉得好吗?真是‘笑死人’。”
肖秉义感觉有些窘,苦笑道:“对呀,像我俩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本意是想安慰他,也算自嘲。
谁知对方骤然变脸。
“好什么好?你是安慰,还是挖苦?老子好不好,与你无关。”
他说罢起身,临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