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地方团勇这种军队,以他们现在的水平打起来,还是相当轻松的。
王无病瞪了他一眼,“战场之上,唯有料敌从宽,尚未与敌军交战,你怎知他强弱?”
骂完了弟弟,王无病又找到李全说道:“临湘之敌虽然主力是湘阴来的团勇,但北镇抚司调查过,周锡溥家在湘阴并不是大户,此人虽然素有名望,但到了战场之上有多好用,现在还未可知。
所以需要你部在阻击时,狠狠的痛打临湘之敌,把他们打痛打怕,策反前来的把握就更大了。”
李全点了点头,还没说话,王无病的话又悠悠的飘了过来,“但我只能给你一千人,这仗该如何打,你要多多思考。”
李全抿了抿嘴,让我一千人阻击两万人,就算有六七门大炮,但还要把他们打痛打怕,有点太苛刻了吧。
不过他没有拒绝,而是很快点了点头。
战场上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难打的仗功劳也就最大,你要干不了就直说,无非是换个人而已,当然你之后就很难得到重用了。
。。。。
陈辉祖虽然是湖南人,但是却不是洞庭湖周围常德、长沙、岳州三府的湘北人。
他是湘南永州祁阳人,且不是在祁阳长大,而是四岁就随父亲迁去北京,在北京城长大的。
这也是陈辉祖官运亨通的原因之一,能被乾隆允许留在这座旗人之城的汉人,实际上是被乾隆当做自己人的。
比如历史上比陈辉祖还受重用的朱珪。
这种经历,导致了陈辉祖的家乡话很不好,且祁阳方言属于典型的老湘话,长沙和大半个岳阳属于新湘话,双方只是能勉强交流而已。
这种情况下,陈辉祖与他招揽的湖南豪强们方言都不一样,自然很难谈得上有多亲近,双方不过都是为了保住在地方上的权力而走到一起去的。
这种不太亲近,导致在组建湖南团练的时候,陈辉祖在里面在掺了不少沙子。
比如他任命的先锋,掌握着宝庆府团练的田永秱,此人就不是湖南人,而是山西太原阳曲人。
他是乾隆二十八年(1763)葵未科武举的二甲第五名,本来在广西全州营当参将,莫子布命黄忠仝取广西的时候,他不敢抵挡带着百十残兵跑到湖南,随后被陈辉祖重用。
田永秱是个非常老派的武将,这是山西地理位置决定的,此时,晋商在江南经济市场上被迫退走之后,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开拓口外贸易了。
也就是对蒙古,主要是外蒙古四部方面进行贸易。
而要跨过大漠前往外蒙古的车臣汗、土谢图汗、三音诺颜汗地盘上交易,一路上人烟稀少,危险重重,非常需要骑术和武艺不错的镖师护卫。
在这种特殊需求的刺激下,山西的武德,以一种非常奇怪的逆潮流,回到了他们曾经的位置上。
具体表现就是晋北武人多习骑射,甚至在马背上比被满清整的奄奄一息的蒙古人要猛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