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堡垒,不是用人头来垒京观呀,啊喂!
但是来都来了,而且他们也没胆子跑,那个胖大的荡寇将军简直就是个杀人魔王,别惹恼了他,回头一刀把自己给砍了。
于是,一堆十六七岁的学生,被迫开始绞尽脑汁,把平生所学的知识都用上了,测算、绘图、设计,生怕哪里有疏漏,导致京观倒塌。
四十多年后,从交通部右侍郎位置退休的韦小侄写了一本回忆录,详细回忆了这个影响他一生的事件。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上午,阳光有些刺眼,咸湿带着腥味的海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却有些让人想吐。
但后来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想吐,是因为那根本不是海风,而是血雨腥风!
我亲眼看见我的叔叔,一个瘸腿的帝国元从贵族,他拿起一把火铳,一铳就将一个反抗的土人打死。
随后以跟他瘸腿极不相称的速度跑过去,从腰间摸出一把短柄砍头斧,三斧就将那个土人的脑袋给砍了下来,最后再抛给我,还大笑着喊道:‘嚯,还是个小头人,把这颗脑袋放的高一点!’
那种乌黑腥臭,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随后我更是差点被当场吓昏过去。
因为无数的‘建筑材料’,被士兵们用独轮车一车一车的运了过来,然后被随意的倾倒地上,就像是没用的垃圾。
当年还是陆军中将的石国大公董公,就哈哈笑着赞扬我‘你小子是个干大事的!’
之所以会这样,因为我是同学中唯一一个没有吐的,其他人都吐了,最厉害甚至苦胆都差点吐出来了。
我们一共筑了五座京观,为了完成这件工作,我已经劳累到可以在满是人头的地上,铺张毯子就能睡着的地步。
而与此同时,城内的杀戮之声一直都未曾停止,士兵们炸毁了城内的亚拉寺等一大批庙宇,烧毁了上千册经义,数不清的高阶僧侣被拉出来在血水中用刺刀捅死。
鲜血在各处流淌,以至于从城中穿过的河流都完全变红,泥土吸饱了血水,踩上去会发出库叽库叽的声音,滑溜溜的好像在冬水田里面穿行。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石国大公在痛骂当时还是山鹿镇守使的京山(帝汶岛)君侯山上公。
因为君侯用神铳破穷光格击,把亚彻苏丹的脑袋打烂了。
导致这颗最重要的,要摆在京观最上面的首级变得残缺不全,极为丑陋。
当然,京山君侯山上公解释说,这不是神铳打碎的,而是被义愤的士兵们砸碎的。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来给当年大明忠藩三佛齐报仇,给当年驻扎在亚彻的大明宝船士兵报仇的,因此杀的毫不手软。
最后,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扬武军的勇士们用炮把港口西部的大食人给轰了下来,再全部处决,将这些大食人的脑袋,放到了最高处。
不过,就在我清理这些大食人首级的时候,我听到了生平最为凄惨的哭喊声,即使隔的很远,也让人不由得毛骨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