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汗王是说,我们不去伊犁河谷,而是走北边?”狼狈不堪,头上还缠着纱布的祁守一问道。
图古勒池就是后世的哈萨克斯坦的阿拉湖,就在阿拉山口过去不远。
“是的,去西北。我们不能走伊犁河谷,因为从这里到伊犁只有一条小道可以通过,别处没有半点可以躲藏的地方,一旦进去,想回头都回不了。”
色额布这种地头蛇的作用,现在就体现出来了,祁守一想了想,他们现在确实没有穿越天山山脉的资本。
这教门老狗把牙一咬,对身后的人说道:“既然这样,走北路的人也不能多了,妇孺老弱都不带,挑选六千青壮,护送汗王走北路。”
祁守一这一点,倒是很符合门徒的行事特点,历史上白彦虎这畜生,在寒冬时节过纳伦河往碎叶逃的时候,因为冬季要翻越天山,也是这么干的。
“教长,那可是咱们的亲人啊,好多人的妻子女儿都在里面。”有个老门徒受不了,竟然忍不住哀嚎啜泣了起来。
祁守一板着脸,苦涩的看着身后的门徒,几根灰白的山羊胡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穷途末路的萧索,可是嘴里的话,却异常残忍。
“命都要没了,还管得了那么多,婆姨没了,到河中再娶,女儿没了,到河中再生就是了!”
确实是狠人,谋划也还算得当。
只是他们忘了一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在他们谋划的时候,叛军临时休息的营地,传来了一阵阵惊呼甚至是动荡。
原来就在他们商议的时候,自西北来了一支队伍,色额布一看,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走,快走,往南走,那是博罗特汗的大纛,他一定跟中原人有勾结!”色额布大声喊道。
这还用你说,你们兄弟俩把博罗特汗的墙角都挖塌了,他恨不得吃了你们的肉,不来堵你们俩,不去跟李献文联系就怪了。
祁守一狠狠叹了口气,要是平日,博罗特汗仅仅只有万把人,他绝对不介意去打垮他,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因为他不知道身后来了多少追兵。
当下,也不管南北了,色额布和祁守一很快集结了能走的青壮,一头就向西南,扎进了西天山的深处,往伊犁而去。
三天后,等这些人历经艰险,穿过一百七十公里的西天山山脉,马上就要出谷口,到达后世霍尔果斯清水河镇的时候,只见远处红旗招展,大虞朝陆军的红底金日月大旗插遍了山谷出口。
“真是天亡我也!”平均一天狂奔五十公里朝上,人都累脱形的祁守一惨叫一声,那面红底金日月大旗,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原来就在他们逃命的时候,陈光耀的征西军已经收复了伊犁,且已经在谷口,等他们整整五天了。
当然,来的不是陈光耀,而是杨开甲带着海兰察、朱射斗等军将。
谷中地形,也跟色额布说的一样,一条肠子通到底,两边都是高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杨开甲嘿嘿一笑,他也不进去,就在谷口等着,把六磅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