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两千斤的大玩意在半空飞舞,谁看了都害怕。
可害怕归害怕,跑不跑的掉就是命了。
一片惊恐的四散中,两个倒霉的炮手被砸中了,左边的直接被炮身砸中脑袋,连抽搐呻吟的环节都省去。
右边则被砸中了大腿,在他凄厉的惨叫声中,血水顺着炮身不断流淌,刚刚炮击三发的炮身如同烙铁一般,把血水都加热的沸腾起来了。
‘轰!’又是一门臼炮的大型石弹砸中了不远处敌台,这个可怜的凸出已经被兴唐炮兵瞄着砸了三次了。
这一次,它终于撑不住了,砖石哗啦啦的往下掉,三个内来得及跑的鸟枪手,惨叫着坠下了城墙。
这一切到处都在发生着,战况异常惨烈,情况到紧张到几个人的损伤,根本没人在意。
成德一看自己的大炮在被兴唐军点射,立刻让城头上的威远将军炮也用曲射的方式,不断猛轰兴唐军的臼炮阵地。
同时,其他小口径直射炮也略微调整方向,双方又开始大炮对轰。
至于已经快要冲到墙根绿营兵,则由城墙上的鸟枪手对付。
瑞恩斯坦也把手一挥,传令兵立刻挥动旗帜,五百名猎兵手持线膛枪开始点射城墙上的满清鸟枪手。
八旗鸟枪被打的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们于是只能转换目标,依靠垛口的掩护和城墙下的兴唐军猎兵对射了起来。
“一下不准扔多了,都给老子看着点,砸跑了就不要砸了,擂木滚石都不多省着点用!”
步军佐领大声命令着,保山紧张的满头大汗,他们这种步军也到城墙上,就是为了此刻。
“上啊,砸死这些一钱汉!”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蹲在后面的步军们呐喊着上前,举起城头堆放的木头和石块往下砸去。
保山刚刚拿起一块石头,就看见身侧的一个同袍脑袋猛的一甩,随后他被温热又黏糊糊的东西喷了一脸。
保山忍不住放下石头往脸上一摸,顿时不由得惊叫出声,原来他摸了一手的红的白的,一股恶臭直冲心口,保山哇的一声吐出了出来。
这时候他才看见刚才那个举着石块的同胞被火铳打中了脑袋,应该还是一杆大火铳,因为他的脑袋已经直接被打碎了。
破损的半个头颅,就像是被打开的西瓜一样,里面瓤混着血红的汁水,正在不断流走。
保山也知道刚才他脸上的东西是什么了,就是这位的脑浆和血水。
极度惊恐与渴望活着的压力下,保山灵机一动,扔掉手里的石头,捂着脸就佝偻着腰往后面跑去。
果然,佐领看他满头满脸的鲜血,以为他受伤严重,也没强行阻拦。
城墙根下,二十多个绿营兵一组,他们七八人举着藤牌甚至门板,绝望的嚎叫着,指望能抵抗一部分从天而降的石块和擂木。
另外有两三人拿着鸟枪,十分紧张的看着城头,一旦出现人影,他们就会赶紧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