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阳山的晨雾还凝在枝叶间,山外突然炸响三声号炮,紧接着便是玄甲军“踏踏”
的马蹄声与整齐的呐喊:
“拿下阳山!
擒姬!
捉申公豹!”
声浪撞在山壁上,震得林间的露水哗哗往下掉,飞鸟四散而逃。
土窑前,姬刚系好佩剑,就被这声响惊得浑身一僵,刚跑出窑外,就见晨雾里冲来无数玄甲军——
甲胄泛着冷光,手里要么举着长矛,要么推着黑沉沉的轰天雷,队伍排得严整,转眼就到了聚居地外的土坡下。
“怎会这么快?!”
姬攥紧佩剑,声音颤,转头找申公豹,“申道长!
你不是说布了预警阵吗?玄甲军怎么摸到跟前了?阐教援兵呢?”
申公豹也慌了——
他昨晚布的预警阵,竟没半点动静,显然是被玄甲军破了。
他强扯着镇定,从储物袋里摸出八枚青铜阵旗,往地上一插:
“公子莫慌!
这是‘八荒困敌阵’,能挡一时!
你带李老汉的后生们守阵内,我去调山北刚投来的散修,咱们撑到援兵来!”
可他刚要走,山涧方向突然“轰”
的一声巨响——
玄甲军的轰天雷,竟直接炸碎了他昨日修的水坝!
湍急的河水顺着山涧冲下来,瞬间淹了阵脚的青铜旗,八荒困敌阵刚亮起的灵光,“嗤”
地一下就灭了。
“后山也有兵!”
一名西岐后生尖叫着跑来,“好多人堵着后山路口,李伯带着人冲了两次,都被打回来了!”
退路断了,阵法废了,申公豹的脸瞬间惨白,拉着姬就往密林退:
“走!
往密林躲,那儿树密,玄甲军的轰天雷用不上!”
“躲什么!”
姬突然挣开他的手,抽出佩剑,眼中满是红血丝——
他想起父亲姬昌的嘱托,想起西岐百姓的死,反倒没了惧意,
“今日就算死,我也要拼一把!”
说罢,他带着十几个年轻后生,举着剑、握着锄头,朝着冲在前头的玄甲军冲去。
玄甲军士兵见他扑来,挺矛便刺,却被姬侧身躲开,佩剑一挑,竟砍断了矛杆,还顺势抹了那士兵的脖子——
这些日子在阳山,他跟着散修学了些粗浅剑法,竟真拼杀了两个玄甲军。
“公子勇猛!”
西岐后生们见了,也跟着喊着冲上前,可他们终究是百姓,没经过训练,很快就被玄甲军的长矛挑翻,一个个倒在血泊里。
李老汉为了护姬,挡在他身前,被长矛刺穿胸膛,临死前还喊着:“公子快逃!”
姬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眼睛红得要滴血,提着剑疯了似的往前冲,却被黄飞虎的战马拦在跟前。
黄飞虎勒停战马,金攥提芦枪斜指地面,看着浑身是血的姬,冷声道:
“姬逆贼!
你父叛商,你助姜子牙祸乱西岐,今日孤奉陛下旨意,取你性命!”
“帝辛残暴!
我与你拼了!”
姬嘶吼着,举剑朝着黄飞虎刺去。
可他这点道行,哪里是黄飞虎的对手?黄飞虎连眼皮都没抬,长枪一挑,就将姬的佩剑挑飞,随即枪杆一横,重重砸在姬胸口。
“噗!”
姬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怀里的封神榜碎片也掉了出来。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黄飞虎却催马上前,长枪直指他的咽喉,声音冷厉:
“逆贼,休走!”
“我不甘心……”
姬看着逼近的枪尖,眼中满是不甘,却再也没力气反抗。
黄飞虎手腕一沉,长枪刺穿了他的咽喉,姬的身体抽搐了两下,终究没了气息——
这位被申公豹吹成“天道伐商继承人”
的西岐公子,终究倒在了阳山的战场上,没能逃过覆灭的结局。
“公子!”
申公豹在密林里看着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往山林深处钻——
他可不想死,只要逃出去,总能再找机会攀附阐教。
可他刚跑没两步,就被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