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在黎明时分靠岸。
不是码头,而是一处隐蔽的河湾,岸边长满了茂密的芦苇。
老渔夫熄掉引擎,让船随波轻轻靠岸。
"
到了。
"
他低声说,指向岸边一栋被树木半掩的旧仓库,"
里面有车,钥匙在左前轮后面。
记住,走西边的土路。
"
林晚点点头,小心地架起仍在昏迷中的江离。
老人帮她将江离抬上岸,然后无声地挥了挥手,渔船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仓库破旧不堪,但内部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正如老人所说。
林晚找到钥匙,将江离安置在后排座位上。
她自己则坐到驾驶位,深吸一口气才动车子。
西边的土路崎岖不平,面包车颠簸前行。
林晚不时通过后视镜查看江离的情况,他的脸色仍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许多。
窗外,朝阳正缓缓升起,给田野镀上一层金色。
开了约一小时,导航显示前方有个小镇。
林晚决定冒险进入——她需要医疗补给和食物。
在小镇边缘的一家破旧药店,她买了抗生素、纱布和止痛药,又在一家早开门的便利店买了瓶装水和三明治。
回到车上,她先给江离换了药,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三明治。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她不敢睡觉。
林晓的通讯器依然静默无声,这让她越担忧。
根据老渔夫的指示,她需要继续向西行驶,直到一个叫"
松林"
的小镇。
那里有安全屋。
中午时分,面包车驶入松林镇。
这是个安静得近乎死寂的地方,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林晚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一栋两层小楼,外表普通得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她停好车,先观察了周围情况,然后才去按门铃——三短一长,停顿,再两短。
这是林晓教她的暗号。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警惕的眼睛打量着她们。
"
徐教官派我们来的。
"
林晚低声说,不确定这个暗号是否还管用。
门完全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那里,穿着护士服,手里却握着一把手枪。
"
进来,快。
"
她让开路,同时警惕地扫视街道。
林晚将车直接开进车库,然后和女人一起把江离抬进屋内。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看起来像个小型的医疗站,设备齐全。
"
我是李医生。
"
女人简短地介绍,已经开始检查江离的伤势,"
子弹伤,感染初期,脱水,但处理得不错。
"
"
他会没事吗?"
林晚忍不住问。
"
现在难说。
"
李医生麻利地准备输液,"
需要强效抗生素和密切观察。
你也有伤?"
林晚这才想起自己肩膀的枪伤:"
只是擦伤。
"
"
脱衣服,我给你处理。
"
处理伤口时,李医生几乎没有多余的话。
林晚从她专业的动作和冷静的态度判断,这显然不是普通的乡镇医生,而是受过军方或特工训练的人员。
"
你和徐教官我是说徐剑锋,是什么关系?"
林晚试探地问。
李医生的手停顿了一秒:"
他是我丈夫。
"
这个回答如同一记闷拳打在林晚胸口。
徐神父有妻子,而现在他死了,因为帮助她们。
"
我很抱歉"
她轻声说。
"
不用。
"
李医生的声音硬得像石头,"
我们都知道风险。
浴室在楼上,有干净衣服。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