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龙精虎猛!”
“好一个欺君罔上!”
陆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刮得人骨头麻。
他不再多说半句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卷以云龙暗纹织就的明黄色丝绸。
圣旨!
看到那卷圣旨的瞬间,萧云的脑子里“嗡”
的一下,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试探,不是警告,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围猎!
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他们“议价”
,而是等着他们自己跳进坟墓!
他所有的镇定,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自以为是,在这一刻,被那卷明黄彻底碾得粉碎!
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跪下,想要辩解,可四肢却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
陆远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他缓缓展开圣旨,那明黄色的绸缎上,用朱砂御笔写就的字迹,在烛火下,仿佛浸染着鲜血,每一个字都透着生杀予夺的无上威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陆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庄严肃穆,响彻整个府邸。
“吏部尚书萧云,罔顾君恩,怠忽职守,尸位素餐!
更以诈病之术,欺瞒圣听,结党营私,蛊惑朝臣,意图瘫痪国事,颠覆朝纲!”
“其心可诛!
其罪当伐!”
“罪同谋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萧云的心口。
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的惊恐化为了无边的绝望。
“着,吏部尚书萧云,凌迟处死!”
“诛其三族!”
“家产充公,以儆效尤!”
“钦此!”
当“诛其三族”
四个字从陆远口中吐出时,萧云那位被誉为士林泰斗,三代帝师之后的老人,喉咙里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嗬嗬怪响。
他的身体猛地一弓,然后像一滩烂泥般,彻底瘫软在了床上。
一股骚臭的气味,瞬间在弥漫着药香的房间里散开。
这位刚才还指点江山,视天子为舟上玩物的萧尚书,此刻,竟被活生生地吓到屎尿齐流!
“不……不……饶命……陆大人饶命啊!”
萧云彻底崩溃了,他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士大夫的体面,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不顾身下的污秽,拼命地向陆远磕头,试图去抱他的靴子。
“是林如海!
是王德庸!
是他们!
是他们蛊惑我的!
我……我是一时糊涂啊!
陆大人,您跟陛下说,我愿做陛下的狗,我什么都招!”
“陛下!
陛下开恩!
老臣……老臣再也不敢了!
老臣愿为陛下做牛做马……”
他语无伦次地求饶,将所有同党的名字都卖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陆远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半分怜悯,轻轻一脚,便踢开了他伸来的手。
“晚了。”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对着身后一挥手。
“拖出去!”
两名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萧云,就像拖着一条死狗,径直往外走。
“不!
不要!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啊——!”
萧云那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府邸的夜空,随即被硬生生堵住,渐渐远去。
房间里,萧云的夫人终于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她没有瘫倒,而是疯似的尖叫起来:“老爷!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你不是说皇帝不敢动我们吗?!”
她扑向陆远,却被旁边的校尉一刀鞘砸在腿弯,惨叫着跪倒在地。
陆远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名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刘太医身上。
刘太医“噗通”
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陆大人饶命!
下官……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陆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刘太医,你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