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公!”
徐骁转头,看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块鹿皮反复擦拭着佩刀的萧玄,“宁王那老狗的老巢,就交给你了!
陛下有令,斩草,就要除根!”
萧玄缓缓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兴奋,只有一片冻结了千年的冰原。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对着身后那两万同样沉默,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的精锐,挥了挥手。
那两万将士,没有出任何呐喊,只是默默地站起,动作整齐划一,仿佛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被启动了。
“出。”
……
江西,鄱阳湖畔。
一座占地近千亩的巨大庄园,依山傍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其奢华程度,比之京城的皇宫,也是不遑多让。
这,便是宁王赵钰的王府。
宁王北伐,带走了绝大部分兵力,只留下了五千亲卫,负责看守老巢。
此刻,王府门前,几名亲卫正靠着朱漆大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嘴里不干不净地聊着天。
“听说了吗?王爷的大军,马上就要攻破河南了!
京城那小皇帝怕是尿裤子了!”
“嘿,那还用说!
等王爷登基,咱们哥几个,怎么着也得混个将军当当!”
“到时候,金子银子,还有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们,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
几人正说得眉飞色舞,忽然看到远处地平线上,扬起一阵烟尘。
一大群衣衫褴褛、宛如乞丐的流民,正摇摇晃晃地朝着王府这边涌来。
“哟,哪来的叫花子?还敢往王府跟前凑,活腻歪了?”
一名亲卫队长模样的壮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估计是饿疯了,想来讨口吃的。”
“滚滚滚!
赶紧滚!
再不滚,爷爷的刀可不长眼!”
亲卫队长叉着腰,对着越来越近的“流民”
破口大骂。
然而,那群“流民”
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那蹒跚的步伐,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沉稳有力!
亲卫队长脸色一沉,骂道:“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兄弟们,抄家伙,给这帮不知死活的贱民松松筋骨!
让他们知道王府的门朝哪开!”
五千亲卫,懒洋洋地拿起了兵器,准备给这群“乞丐”
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见那群冲在最前面的“乞丐”
,猛地将身上那破烂酸臭的衣衫一把扯下!
“哗啦——!”
那不是撕裂布帛的声音,而是无数铁片摩擦碰撞出的金属交响!
衣衫之下,露出的不是瘦骨嶙峋的胸膛,而是一片片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寒光的——玄铁甲胄!
他们手中那看似烧火棍的东西,也被瞬间抽出了内芯,变成了锋利无匹、闪着血槽寒芒的百炼钢刀!
那股懒散、饥饿的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滔天杀气!
仿佛一群披着羊皮的饿狼,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它们狰狞的獠牙!
王府门前的五千亲卫,全都懵了!
人,直接麻了!
大脑一片空白!
这他妈是哪来的乞丐?这分明是一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军队!
“敌……敌袭!
!
!”
亲卫队长那凄厉的惨叫声,才喊出一半,便被一支从“乞丐”
群中呼啸而至的箭矢,精准地洞穿了喉咙!
鲜血飚出,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战斗,在一瞬间爆!
不,根本就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萧玄率领的两万精锐,如同烧红的铁犁划过积雪,轻松撕开了宁王府亲卫那脆弱不堪的防线。
一名亲卫刚刚举刀,便被一名“乞丐兵”
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欺近身前,刀光一闪,头颅已经冲天而起!
这些亲卫,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等杀人如草芥的边军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