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在左下颌角——和我们在商场监控里看到的保洁员一致。”
韩家乐突然“啊”
了一声,指着监控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戳:“这个时间,林薇正好去了洗手间!
她是故意避开的!”
审讯室里的林薇听到这句话时,肩膀猛地垮了下来。
郭爽将监控截图推到她面前,照片里的连帽衫男人正将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李伟,背景是三个月前的边境口岸。
“我们查到你女儿患有白血病,”
郭爽的声音放得很轻,“治疗费是李伟垫付的,但他以此要挟你做假账,对吗?”
林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砸在冰凉的审讯桌上。
“他说只要我帮他把钱转出去,就一直支付治疗费。”
她的声音哽咽着,“可上个月他突然说要停掉费用,我去求他,看到他和那个黑衣人交易,听到他们说‘货在火锅店的仓库’……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举报他,可没人信我……”
这时,蒋舒婷从火锅店仓库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半瓶贴着“机油”
标签的瓶子,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深蓝色。
“法医中心!”
她对着对讲机大喊,“仓库里现伪装成机油的氰化物,还有一张明天往瑞丽的货运单,收件人是‘毒舌’组织的老巢!”
王奕接到消息时,正站在解剖台前。
李伟的胃容物里除了火锅底料,还有未消化的安眠药粉末——说明他在中毒前已经被下药,失去了反抗能力。
“林薇没说谎,”
她放下解剖刀,“毒药不是她下的,但她知道会生什么,选择了沉默。”
凌晨三点的法医中心,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掠过玻璃。
王奕看着操作台上的证物袋,里面的氰化钾粉末在灯光下像碎掉的星星。
宋昕冉正在拆解那枚微型摄像头,突然现内存卡里有段录音,是李伟和黑衣人争吵的声音:“这批货要是出问题,‘蝮蛇’不会放过我们……”
“蝮蛇不是已经死了吗?”
韩家乐皱起眉,想起游乐场里那个被灭口的男人。
王奕的目光落在李伟的手腕上,那里有个模糊的蛇形纹身,比“蝮蛇”
的标记多了个分叉的尾巴。
“‘毒舌’组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她翻出三年前的旧档案,照片上的主犯手腕上正是同样的纹身,“代号带‘蛇’字的,都是核心成员。
李伟的代号应该是‘响尾’——和我们在商场监控里看到的保洁员一样。”
这个结论让空气瞬间凝固。
宋昕冉突然想起什么,调出货运单上的货物清单:“儿童玩具,数量五十箱,和商场爆炸案里的童装纸箱规格一致。”
她猛地看向王奕,“他们在用童装和玩具走私毒药,火锅店只是中转站!”
郑丹妮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背景里有警笛的呼啸声。
“我们抓到那个连帽衫男人了,”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在货运站,他正准备把那批‘玩具’装车。
他招了,‘蝮蛇’确实是被灭口的,但组织里还有个更高级别的‘响尾’,一直藏在上海——林薇看到的保洁员,就是‘响尾’本人。”
王奕走到窗边,看着远处亮起的警灯,像一串正在移动的星辰。
她想起那个在游乐场现的骨灰盒,想起李伟胃里的安眠药,想起林薇女儿病房里的画——罪恶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无辜的人,而她们能做的,就是一点点斩断这些羁绊,让阳光透进来。
韩家乐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过来一杯热咖啡。
“化验报告出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林薇指甲缝里的褐色痕迹,是她女儿吃的巧克力蛋糕渣——她去洗手间,是给女儿视频电话。”
王奕抿了口咖啡,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
操作台上的证物还在无声地诉说着罪恶,但窗外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知道,这场与“毒舌”
组织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此刻,法医中心的灯光与远处的警灯交相辉映,像一双双清醒的眼睛,正牢牢盯着黑暗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