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家里只剩下哮天犬、承昭、应时和玲珑。
他们坐在饭桌前。
哮天犬帮他们装饭,嘴里说:
“家里的大人都出去办事了,你们几个孩子这折腾了好些时间了,来吃点东西吧。”
“谢谢哮叔。”
他们齐声说。
承昭给玲珑夹菜,“多去点,哮叔手艺挺好的。”
玲珑点点头,“我知道,又不是没在你家住过。”
应时喝了一口汤,十分不解地问:“哮叔,爹娘和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啊?这些事情必须那么急着去处理吗?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我主人了。”
哮天犬托腮。
玲珑十分自责,“我想,杨叔叔,杨婵姨,寸心姨出去解决的事,多半都跟我有关系,我真是个害人精啊!”
玲珑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承昭眉头紧蹙,用手肘撞了撞她,“关你什么事,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身上推啊!”
“是啊,玲珑,你也是很无辜的,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
应时附和。
“就是,最无辜的就是你了,你哪儿有错啊?”
哮天犬也说。
可玲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谢你们。
可是,如果没有我,不会有爹爹的痛苦,不会有西海的耻辱……”
“玲珑,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劝你呢?”
承昭也是被玲珑给整无奈了。
“不必劝我了。
就算千言万语,我还是那么抵触自己。
我不懂,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玲珑又开始自卑失落。
“你存在怎么会没意义呢?难道做我的灵魂伴侣,不算是一种意义吗?”
承昭抓起她的手。
玲珑撇开他的手,摇摇头,说:
“不够。
我本以为,我是我父亲的掌上明珠,是他奋斗的动力,是我母亲的盾牌,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可我现在,呵呵……”
“你现在依旧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依旧是父亲奋斗的动力,甚至是活着的动力。”
是敖摩昂的声音,玲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转身,一看。
手里的饭碗,惊得“噼啪”
一声掉落在地。
“父…亲……”
但她却不敢跑过去,拥抱他,好怕那是一个幻影,冲过去,就散了。
敖摩昂一个箭步上前,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嘴里喃喃说着:
“玲珑,我的好玲珑,你真的活着,你真的活着。”
玲珑泪眼婆娑地问:“父亲,父亲,真的是您吗?”
“是,是父亲!
对不起,父亲没有及时赶到!
父亲在你临死前缺席,在你复活后,还是缺席了。”
“父亲……”
玲珑张开双臂,刚要抱住敖摩昂,可是手上动作一顿,不仅不抱他,还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怎么了?玲珑。”
敖摩昂问。
“父亲,不对,我怎么配喊您父亲呢?您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不是您的女儿!
我是母亲和九头虫的野种,我只是一个野种,不是您的女儿!
我怎么会是您的掌上明珠,怎么是您奋斗和活下去的动力呢?”
玲珑提出质疑。
敖摩昂一脸释怀,“玲珑,你的身世,父亲都知道了,可是,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疼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是不是父亲亲生的,还有什么关系呢?在父亲心里,你一样重要啊!”
“父亲!”
玲珑刚要拥抱他,又提出质疑:“不对,你一定是杨叔叔假扮的,你想哄我开心。
一定是。”
哮天犬跑上前,嗅了嗅,打了个喷嚏,“阿嚏!
一股海鲜味,玲珑,他真是你爹!”
“真的?”
玲珑喜出望外,可很快又说:“不对,不对,你是二叔父,二叔父觉得自己间接害死了我,也知道我现在一定郁郁寡欢,所以,变成父亲的样子,来哄我!”
敖摩昂:“你二叔父在西海。
我就是你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