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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市第一医院,急诊抢救室。
走廊里的空气凝滞得仿佛变成了固体,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味道。
魏征靠在墙上,身上的警服还沾着城中村的污泥,脸上写满了暴躁和焦虑。他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引得路过的护士投来不满的一瞥,但他毫不在意。
重案一组的几个核心成员也都守在这里,谁也不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苏悦抱着还在小声抽泣的表妹小雅,坐在另一头的长椅上。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狼狈的香奈儿套装,穿上了医院临时找来的干净衣服,但那张向来精致的脸上却毫无血色,空洞地望着手术室上方那刺眼的红色灯牌。
“红色警报”四个字,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她的视网膜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神情严肃。
“谁是病人家属?”
魏征猛地站直身体,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师李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疲惫但严厉的脸。他看了一眼魏征,又扫了一眼他身后那群便衣警察,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们是市局的?”
“是,我是他领导,魏征。”
李医生没再多问,而是将手里的一个文件夹“啪”地拍在魏征胸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
“这是初步的诊断报告,你自己看!”
魏征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
上面的医学术语他看不太懂,但他能看懂那几个加粗加黑的汉字。
“旧伤严重撕裂……腰椎三、四节陈旧性骨裂处发生二次创伤……急性肾包膜下血肿……肾功能损伤征兆……”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
“什么……意思?”魏征的声音干涩发颤。
“什么意思?”李医生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意思就是,他那条后腰,本来就是用钢钉和侥幸勉强撑着的!这次的高强度对抗,等于是在一座快要塌方的桥上,又开过去一辆满载的重型卡车!”
“他这次是命大!血肿没有压迫到关键神经!要是再偏个几毫米,现在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准备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