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危机来临8(1 / 4)

虫鸣不知何时又稠密了些,带着夏末特有的黏热气息,缠在廊下那盏昏黄的灯影里。

许灼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竹椅扶手,方才被程牧昀几句话岔开的忧虑,此刻像浸了水的棉絮,又沉甸甸浮了上来。

她抬眼看向廊柱旁的男人,月光恰好落在他半边脸上,将下颌线勾勒得愈清瘦锋利。

“程牧昀,”

她终是开了口,声音被夜风吹得轻了些,“南京来的人,你当真都准备好了?”

程牧昀手里的蒲扇还在不急不缓地摇着,竹骨蹭过掌心,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院门外沉沉的夜色里,声音平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深潭:“该备的,差不多都备下了。”

许灼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廊下的灯光斜斜打过来,刚好映在她眼里,将他摇扇的身影、微蹙的眉峰,都清清楚楚地拓在瞳仁里。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她追问,指尖微微蜷起,连带着声音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程牧昀这才停了扇,抬眼望她。

他从怀中摸出张叠得整齐的纸,借着灯光缓缓展开,上面是几处标记着红点的街巷地图。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从如何布防,到如何引对方入局,再到最后的收网,条理分明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琐事。

许灼华站在一旁,听得极认真,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听出了其中的凶险,那些看似稳妥的步骤里,藏着太多孤注一掷的决绝。

直到听见他说“届时在西城门外设伏,正面迎战”

,许灼华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咯噔”

一声闷响,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他还握着蒲扇的手腕,那手腕骨节分明,却带着惊人的热度。

“程牧昀,”

她的声音颤,“你明不明白,迎战……是会死的。”

程牧昀低头,视线落在她紧攥着自己的手上,那里因为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抬起来时,漆黑的眸子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坚定,像寒夜里燃着的孤灯,亮得灼人:“灼华,我程牧昀这辈子,从来不当逃兵。”

许灼华望着他眼底那份不容置喙的骄傲,心口又是一涩。

她怎会不知?程牧昀这样的人,骨头里都浸着宁折不弯的意气,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断不会蜷起脊梁苟活。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一步步踏入那个早已写好的结局里——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她分明看得见那轨迹上染着的血,而程牧昀,正朝着那片血色走去。

她咬了咬下唇,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那……能不能想想别的法子?比如假死?找个身形相似的替身,或者用些障眼法,让他们以为你没了,其实你好好活着……”

程牧昀闻言,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暖意,驱散了几分夜的凉。

他抬手,用扇柄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很:“灼华,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她脸上,语气郑重得像在起誓,“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赌气。

我们如今这样的日子,一分一秒我都舍不得糟蹋,怎么会主动去毁了它?”

许灼华望着他眼底映出的自己,那里面没有丝毫敷衍,只有满满的笃定与疼惜。

心头的那块巨石像是被挪开了些,眼眶微微热,像是有细碎的光在里面打转。

她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任由那握着蒲扇的手,反握住了自己。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商会门前的青石板路已被往来的脚步声踏得潮。

许家的管事带着两个伙计,抬着块黑漆描金的木牌,不等商会的人开门,便径直往门楣下的公告栏旁一站。

木牌上用颜体写着几行字,墨迹淋漓,透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许氏商行,现拟为东行南北两线寻新盟,共掌商道,有意者可于今日辰时后入内面议。”

不过半个时辰,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顺着大街小巷的茶馆酒肆飞散开去。

平日里要到巳时才渐渐热闹起来的商会周围,此刻已围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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