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野离开后,房门被猛地摔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柳文慧胸中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吞噬了所有的理智。
她抓起手边最近的一个青花瓷瓶,狠狠砸向墙壁!瓷片四溅,如同她此刻崩裂的体面。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疯狂地扫荡着视线所及的一切。水晶烟灰缸、茶几上的成套茶具……所有昂贵的摆设都成了她怒火的牺牲品,碎裂声此起彼伏,一片狼藉。
“啊——”她发出一声尖利却压抑的咆哮,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下来,眼神猩红,哪还有半分平日的雍容华贵。
“阿昌!阿昌!”她厉声嘶喊。
一直守在门外的阿昌立刻推门而入,对满地的狼藉视若无睹,垂首恭敬道:“夫人。”
柳文慧指着散落在地的那些暧昧照片复印件,手指都在颤抖:“查!立刻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我!我要扒了他的皮!”
阿昌弯腰,小心翼翼地拾起一张照片,仔细看了看,冷静地分析:“夫人,这些只是复印件,毁了也无用。关键……是得拿到原件。”
“原件?”柳文慧像是被这句话刺痛,猛地转身,扬手就给了阿昌一记响亮的耳光,尖长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是真的?!我什么都没做!这是陷害!赤裸裸的陷害!”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当天接触过我的人,一个不漏,全都给我查清楚!按摩的、端茶的、引路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背后捣鬼!我绝不能让顾时野那个野种拿捏住!”
阿昌挨了一巴掌,身形纹丝不动,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头垂得更低:“是,夫人。那……是否需要告知少爷?”
“不许告诉他!”柳文慧厉声打断,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一丝往日的威严,但那眼底的慌乱与狠戾却无法掩饰,“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十堰心思单纯,不能让他卷进来。你只管去查,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揪出来!”
阿昌不再多言,躬身应道:“明白。”随即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柳文慧踉跄一步,扶住唯一完好的沙发靠背,看着满地的碎片,仿佛看到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地位和尊严。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时野……你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我?没那么容易!
……
阿昌的办事效率极高,通过排查柳文慧当日的行程与接触人员,很快便将嫌疑锁定在了唐诗瑶身上。
她作为当日唯一全程陪同柳文慧、且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的外人,动机和时机都吻合。
夜色深沉,唐诗瑶加完班,独自走在回出家的路上,心情愉悦。最近顾时野又给她安排了几个合作商,还夸她酒量大,应酬的好。等拿下这波合作商,还要给自己升职呢。
突然,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在她身边猛地刹住。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车上迅速蹿下两个蒙面大汉,用浸了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