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他说道:“警察同志,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叫啥呢,我给你写个欠条呗?”
郁春明后退了一步,意识到此人来者不善,他冷冷地回答:“不需要。”
“不需要?”秦天像是捡了宝,“警察同志,您的意思是……我不需要还钱了?”
郁春明皱起眉,他从秦天的身上嗅到了一股难闻的酒糟味:“现在才几点,就喝成了这个样儿,你昨晚没喝够吗?”
秦天哈哈一笑,他拉了把椅子,往餐桌边一坐:“喝酒这事儿,随时随地,我都可以。”
“那你出去可以,不要在我家撒酒疯。”郁春明沉着脸说道。
“你家?”秦天支着脑袋打量他,“这是你家吗?”
郁春明眼一眯:“你啥意思?”
“你不知道我啥意思吗?”秦天舔了舔嘴唇,吐出两个字来,“江心?”
第75章
江心……
郁春明浑身一震,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秦天得偿所愿,往后一靠,大笑起来:“没想到吧,哈哈,没想到吧!江心,你是不是觉得,我管你喊哥,只是喊着玩儿?”
郁春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秦天一拍手:“好玩,太好玩了,我就爱瞧你这模样儿,我当年就爱瞧你这模样,现在更爱瞧了。”
“啥模样儿?”郁春明冷眼看他。
秦天啧啧直叹:“对对对,就是这个不屑一顾的眼神,你知道不,你小时候也是这么看着我的。”
“是吗?”郁春明刚刚翻涌起的心绪已经逐渐平复了下来,他也拉开椅子,坐到了秦天的对面,并不咸不淡地回答,“那说明你本身就是个垃圾。”
秦天哼笑一声,不说话了。
郁春明记得,他和自己这个唯一的亲弟弟关系并不好。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家里养着两个大小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况,他们的母亲是江敏。
作为生父不详的老大,江敏从未在郁春明的身上投入过任何关心与母爱,但秦天不一样,秦天是在期待中出生的。
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一个夏天,被文艺团开除的江敏刚生下江心,她还没出月子,远在农垦团的父母就赶到了扎木儿,带走了让家人“蒙羞”的江敏,以及襁褓中的孩子。
“应该流掉的。”躺在牛车上,江敏讷讷地说道。
赶车的男人是江家父母从农垦团里请来的一个大小伙子,正值年轻力壮,他坐在车头,转身去看江敏:“为啥不流?”
江敏望着天,闭上了眼睛:“我忽然舍不得了。”
是的,怀胎十月,她在冰冷的江水中泡过,在文艺团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