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的脚踝在空中徒劳地划出几道弧线,鞋尖踢碎的只有凝滞的夜色。
她骤然停下动作,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三张陌生面孔——没有她期盼中的轮廓。
月光斜斜地切过巷道,照亮了男人们油光亮的皮靴和歪斜的领结。
伊莎贝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狼狈:丝绸衬裙撕裂到大腿根部,珍珠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
她慌忙并拢双腿,手指揪住破损的裙摆往下一拽,细密的针脚在蕾丝花边上绷出脆响。
&0t;女士,您安全了。
&0t;为的男人蹲下身,手指头勾着她遗落的那只舞鞋。
舞鞋跟在他掌心转了个圈。
伊莎贝尔伸手去接,却现对方纹丝不动地攥着鞋尖。
“谢谢。”
伊莎贝尔抬头对上三双眼睛——像野狼围着受伤的母鹿般闪烁着贪婪的光。
递鞋的男人咧开嘴,牙齿在阴影里一闪:&0t;就一句谢谢?伊莎贝尔小姐?&0t;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名字变得黏腻,另一只手已经抚上她裸露的脚踝。
伊莎贝尔猛地抽回腿,后脑撞在车厢壁上传来尖锐的疼痛。
男人们的影子在砖墙上扭曲成庞然大物,将她的身影完全吞没。
&0t;我父亲会付你们酬劳的。
&0t;她强作镇定地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死水——三人突然爆出一阵大笑,笑声在巷道里撞出诡异的回音。
男人突然收住笑,手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的下巴:&0t;小夜莺,你以为刚才是谁让我们跟着这辆马车的?&0t;他的拇指碾过她颤抖的下巴,留下烟草的苦味。
伊莎贝尔猛地拍开那只肮脏的手,丝绸手套在对方粗糙的皮肤上出清脆的声响。
&0t;我可是认识勃朗特先生的!
&0t;她抬高下巴,声音却像绷紧的琴弦般微微颤。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突然爆出一阵更加猖狂的大笑。
那笑声像是钝刀刮过铁皮,在狭窄的巷子里来回碰撞。
&0t;勃朗特?哪个勃朗特?&0t;他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同伴们立刻配合地挤眉弄眼。
月光下,他们扭曲的影子在砖墙上跳着诡异的舞蹈。
&0t;亚历山德罗·勃朗特。
&0t;伊莎贝尔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脖颈间那枚家传的蓝宝石吊坠——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护身符。
笑声戛然而止。
三人像被同时掐住了喉咙,随即爆出更剧烈的狂笑。
其中一人甚至笑弯了腰,扶着墙壁直喘粗气。
&0t;老天,这婊子当真了&0t;他抹着笑出的眼泪,酒糟鼻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为男人突然收起笑容,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0t;不逗你了,小夜莺。
&0t;他俯身凑近,腐臭的鼻息喷在她惨白的脸上,&0t;就是亚历山德罗那小子叫我们跟来的。
&0t;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她突然想起宴会上亚历山德罗那个完美的微笑——此刻才明白那笑容里藏着怎样的毒液。
伊莎贝尔的喉咙里迸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那声音刺破夜空。
她像只被困的野猫般疯狂挣扎,指甲在男人们粗糙的脸颊上抓出数道血痕,珍珠卡在扭打中崩落,金如瀑般散开。
&0t;臭婊子!
&0t;金牙男人吃痛地咒骂一声,反手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
伊莎贝尔眼前炸开一片金星,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她仍不放弃,抬起膝盖狠狠撞向另一人的胯下,听到对方出杀猪般的嚎叫。
但反抗终究是徒劳的。
男人们粗暴地拧住她的双臂,细嫩的手腕立刻被粗糙的麻绳勒出道道红痕。
伊莎贝尔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撞在车厢上。
她刚要呼救,一团破布就塞进了嘴里,恶心的味道让她干呕不止,泪水模糊了视线。
月光下,她看见金牙男人从腰间解下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