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的帆布出神。
牧师收拾好医药箱,临走时欲言又止地看了周路一眼。
后者对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当帐篷的门帘落下,周路一屁股坐在亚瑟床头的木箱上,木板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桌上放着半个氧化黄的苹果,果肉已经变成了难看的褐色。
周路拿起小刀,手法娴熟地削去变色的部分,露出下面新鲜的果肉。
&0t;张嘴。
&0t;他切下一小块苹果,刀尖上还挂着晶莹的汁水。
亚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转过头来。
他的胡须已经很久没刮了,金红色的胡茬间能看到紧绷的下颌线。
当冰凉的果肉碰到他的嘴唇时,他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0t;下次再让我现你偷喝酒,&0t;周路一边削苹果一边说,刀刃有节奏地刮过果核,&0t;我就往你的酒壶里灌马尿。
&0t;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睛却带着笑意。
亚瑟差点被嘴里的苹果呛到,他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终他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0t;你真是个该死的混蛋。
&0t;
&0t;彼此彼此。
&0t;周路把最后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顺手用一旁的布擦了擦亚瑟下巴上的果汁。
&0t;活该。
&0t;周路毫不客气地说,却悄悄把枕头垫高了些,让亚瑟靠得更舒服。
帐篷里弥漫着苹果的清香,混合着药膏的苦涩味道。
在这片刻的宁静中,连亚瑟粗重的呼吸声都变得平和了许多。
夜深人静,营地的篝火只剩下几点暗红的余烬。
周路在睡梦中感觉脖颈下的挎包被轻轻抽动,养成的警觉让他瞬间清醒。
他猛地睁眼,右手已经摸到枕边的毛瑟手枪,冰冷的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0t;谁?&0t;周路低喝一声,枪口已经顶上来人的眉心。
斯旺森牧师僵在原地,浑浊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双手还保持着偷拿挎包的姿势,活像只被钉住的老鼠。
汗水顺着他凹陷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一道水痕。
周路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
他看清了牧师扭曲的面容——那张脸上交织着羞愧与渴望,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挎包的皮带还夹在牧师指间,上面沾满了黏腻的冷汗。
&0t;怎么了,小路?&0t;何西阿的声音从帐篷另一侧传来,带着睡意朦胧的沙哑。
老人撑起上半身,花白的头在月光下像一团蓬乱的棉花。
&0t;没什么,何西阿。
&0t;周路缓缓放下手枪,&0t;你接着睡吧,我出去一趟。
&0t;
牧师像个偷糖被抓的孩子,佝偻着背亦步亦趋地跟在周路身后。
他的黑袍下摆扫过草地,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牧师的影子时不时颤抖一下,仿佛随时会溃散在夜风中。
周路径直走向白天的老松树,树皮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抓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树干扬了扬下巴。
牧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主动将瘦骨嶙峋的手腕贴在粗糙的树皮上。
绳索一圈圈缠上牧师的手腕,这次周路绑得更紧了。
麻绳陷入皮肉的瞬间,牧师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当周路从挎包取出那支针剂时。
牧师的眼睛立刻死死盯住那道光芒,喉咙里出&0t;咯咯&0t;的声响。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绳索深深勒进皮肉,渗出的鲜血在月光下呈现诡异的紫色。
&0t;不给我求求你&0t;牧师的声音支离破碎,像坏掉的风箱。
他的头疯狂地撞击树干,枯叶簌簌落下。
这场折磨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直到他精疲力竭地瘫软下来,只剩下胸膛还在剧烈起伏。
周路解开绳索时,牧师像断线的木偶般跪倒在地。
他的额头抵在潮湿的泥土上,泪水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