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弹划过一线交战区,不停地向着贼后方砸去。
尸体层层叠叠,后方冲上来的流民不得不踩着其他人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一万老营杀了不少怯战的流民,止住了回退之势,才退了回去。
勇卫营一线长枪兵,每个人的身上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一些重伤或被杀死的官兵倒在地上,后排长枪兵迅上前进行补位。
一连激战三个时辰,流民全部拥挤到一线,人挤着人往前冲。
郝摇旗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战场,见流民迟迟打不开局面,心想这勇卫营确实不俗。
但仗已经打到这个地步,绝无后退的可能,再次下令,出动剩下的所有流民,向官军阵地动全面进攻。
号角兵吹动号角,呜、呜、呜、的号角声响彻整个战场。
闯军中待命的剩下五万流民全部出动,向着明军左右翼冲去。
人群无边无际,叫嚷之声盖过了前线喊杀声。
其他处的墩台,见贼军动全面进攻,一边拼命挥舞令旗示警,一边向下大声呼喊。
曹化淳立于马上,通过千里镜,见贼军大举出动,不自觉地将千里镜握得更紧了。
这才现手心中已经布满了汗水,眼前血腥的战场实在是过于骇人。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左右翼的火炮也跟着开火,在十五里的战场上,火炮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勇卫营的大炮经过长时间开炮,不得不暂停射击,将前方的大将军炮撤下来。
没了勇卫营的火炮压制,冲锋的贼军跑得更快了。
李友带着督战的老营,跟在流民身后向着官兵的阵地冲去,举着刀大喊:“冲啊,兄弟们,冲过去,狗官兵的火炮不能用了,冲过去斩杀狗官兵!”
大杀四方的石头,面对一窝蜂不间断冲锋的流贼,捅死一个又上来一个,甚至两个、三个。
一杆长枪,不断地捅,不断地刺,此时也累得气喘吁吁。
流贼顶着左右翼的火炮,快冲到一线,与左部和土司兵展开近战。
战场变得更加血腥,生命无时无刻都在流逝。
马柱握紧长枪,狠狠捅了出去,长枪刺进贼身。
那名流贼痛得龇牙咧嘴,嘴角鲜血不断,双手死死抱着枪身,不肯松手。
旁边的流贼举刀向着马柱狠狠劈下。
“铛”
的一声,钢刀划过盔甲,拉出一道火花,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马柱被劈倒在地,受了些伤,咬紧牙关,迅爬起来,继续出枪。
官军一线长枪兵激战多时,此时显得有些疲惫。
后面的李瑞见此,怒喝一声:“石头,马柱,你们两个废物,顶不顶得住?老子亲自来!”
说着,带着身边的长枪兵迅上前进行补位。
其余各部千总,大喊前面百总的名字:“顶住,顶住,谁也不能后退!”
李瑞来到一线,与自己的手足兄弟并肩作战,长枪齐出,刺、收、刺。
一些杀红了眼的流贼,倒在地上还没死透,挪着身子,抱住官兵的脚,张口就咬,一些更是抱着官兵的双腿,左右摇晃,用脑袋拼命地撞。
一时间,战场变得更加血腥,残忍至极。
更有一处,流贼了疯又啃又咬,一些前方的百户承受不了如此大的压力,丢掉武器,掉头就跑。
百户一跑,身边的官兵也没了战心,跟着跑,导致防线出现缺口。
长枪兵的防线出现了松动,马柱又挨了一刀,手一抖,长枪落地,人也跟着倒在地上。
后面的亲兵见此,赶忙将百户拖下去。
而空出来的位置,还是被贼兵冲了进来。
李瑞长枪拼命突刺,将面前的贼兵捅死大半,抽出腰间的战刀,冲过去,将逃跑的百户当场斩杀,手举脑袋,大喊:“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做完这一切,迅返回本阵,继续杀敌。
其余几个想跑的百户,见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指挥作战。
观战的郝摇旗,见流民已经突进阵中,很是满意,看你黄义明还能坚持多久。
曹化淳看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见贼军已经突进长枪兵阵中,赶忙看向黄义明:“忠勇侯,贼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