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刚收拾好碗筷,正准备把锅里的剩粥留一点给司承年中午喝,院子外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安千千!开门!知道你在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粗哑的男声伴随着激烈的拍门板声音传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散架。
顾小山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顾小河和顾小林立刻跑到窗边,紧张地透过缝隙往外看。
顾小草被这动静吓得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安千千眉头紧锁。
债主?
她快速在记忆中搜寻,一段不堪的回忆浮现出来。
安千千扶了扶额,对原主真的是无语至极。
司承年重伤昏迷后,被送往县医院,急需一笔手术费。
司家远在异地,情况特殊,一时联系不上。
是原主的娘家,老实巴交的安家人,不忍心看女婿就这么没了,拉下脸面,求爷爷告奶奶,几乎借遍了亲戚和相熟的村民,才凑够了手术费,把司承年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然而,原身这个极品,在司承年手术后休养期间,不仅没有悉心照料,反而嫌弃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个拖累。
她趁着司承年意识不清,把安家人千辛万苦借来、用于后续治疗和维持家用的钱,全部拿走,换成了各种吃食,躲起来一个人胡吃海塞,吃了个精光!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司家人每个月都会寄来一笔钱和票,这些是用来养四个孩子的。
原主找遍了整个家,搜出来之后全部花光了。
昨天是司家人寄钱过来的日子,司承年昏迷不醒,原主代领了这笔钱,当天就花得差不多了。
这些债主很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赶紧上门要钱。
不然到时候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安千千深吸一口气,压下对原主的鄙夷。
她走到院门前,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板冷声道:“谁啊?大早上吵吵嚷嚷,报丧呢?”
原主就是这么个性子,安千千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立马改变,不然很容易惹人怀疑。
古代的时候怀疑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会烧死对方,这个年代就不一样了,直接怀疑是特务。
到时候就算是清白的,也很难自证。
还不如保持以往的性格,慢慢做出改变。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一个尖厉的女声:“安千千,你少装糊涂!我们是来要债的!赶紧开门!”
这声音……是村里的柳寡妇。
安千千在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根据村里人对她的评价,那是最爱搬弄是非,见不得别人好。
“要什么债?”
安千千故意拔高声音,让左邻右舍都能听见,“我怎么不记得欠你柳寡妇的钱?你男人死得早,哪来的闲钱借给我?”
门外传来一阵窃笑,柳寡妇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胡说什么!是赵四哥他们来找你要债!”
安千千这才慢悠悠地拉开门闩,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她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扫视门外众人,“赵四叔,你这是做什么?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是要抄家啊?”
赵老四被她这态度噎了一下,随即粗声粗气地说:“安千千,少废话!你们家欠我们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我可是知道,昨天是司承年他家里打钱的日子,你别说又没有!”
他身后几个汉子也跟着嚷嚷:“就是!当初看在安老哥面子上借给你的,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
安千千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果然看见柳寡妇正躲在人后,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她心下了然,这柳寡妇肯定是听说司家刚寄了钱,故意撺掇赵老四他们来要债的。
“赵四叔,”安千千不紧不慢地说,“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可你也得容我个时间不是?承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家里四个孩子要吃饭,总不能逼死我们吧?”
柳寡妇立刻尖声插话,“千千妹子,你这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