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维攥着衣摆的手紧了又松,见支开司承年的念头彻底落空,索性破釜沉舟,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刻意营造的哽咽:
“浅浅……不,千千,我知道是你。你不用再装了,你的眼神、你说话的语气,还有你对岳母遗物的在意,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他往前挪了半步,微微俯身,姿态放得极低,眼底竟挤出几分湿润:“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和柳娇娇走得近,怨我没护好你。可我也是没办法啊!”
“徐家那时被太子拿捏着,若我不顺着太子的意与柳家交好,他就要对徐家动手,更要对你不利。我只能忍着恶心陪娇娇周旋,我以为只要我稳住局面,总能找到机会带你走,可我没料到……没料到你会出事。”
说到最后,他竟真的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上了颤音,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自从你走后,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去了曾经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只是想你、念你……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了。直到看到你,看到你如今好好的,我这颗心才算落了地。”
“千千,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徐家的事我会处理好,再也不会让你因为家族受牵连。”
他刻意避开自己当年的自私与冷漠,把所有过错推给“家族”与“太子”,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只为保护妻子的深情丈夫,连语气都软了又软,生怕吓到眼前人。
可安千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一旁的司承年却听得脸色越来越沉。
起初只是揽着安千千的手臂紧了紧,后来听到徐世维越说越深情,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下巴抵在安千千发顶,语气带着酸意:
“徐公子倒是会说漂亮话,怎么没见你当年在千千‘出事’后,跟太子拼命?倒是现在来抢别人的妻子,脸皮够厚。要是我,我必然会去和全天下作对,也要保护好妻子。”
徐世维没理会司承年的嘲讽,只盯着安千千,继续放柔语气:“千千,我知道你现在有司公子在身边,可我才是那个原配啊!半路夫妻,哪有原配的好?”
“够了。”
安千千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几分不耐,“徐世维,我再说一次,我是苏浅浅,不是你口中的安千千。你说的那些事,我一件都不知道。至于你和安千千的恩怨,与我无关。”
司承年听得心头一松,随即又生出几分不安。
徐世维是真的和千千有一段婚姻,万一千千念旧情怎么办?
他忙伸手握住安千千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浅浅,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骗你。你要是不开心,我们现在就把他拖出去。”
那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与紧张,全写在了眼神里。
安千千被他掌心的温度烫了一下,侧眸看他,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只是对着徐世维时,又恢复了冷漠:
“你说的话,如今没有任何意义。至于遗物,估计你也是没有的。来人,把他押下去,好好看押,再让他乱说话,就堵上他的嘴。”
徐世维还想再说,却被卫兵架着胳膊往外拖。
他挣扎着回头,声音里满是不甘:“千千!我是真的爱你!你再想想!想想我们的过往!”
帐帘再次落下,隔绝了徐世维的声音。
司承年立刻扳过安千千的肩,眼神里满是急切:“千千,你别信他的话,那些都是假的!他就是个骗子!”
安千千看着他像只炸毛的猫似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我知道。我要是还爱他,当初就不会嫁给你了。”
司承年眼睛瞬间亮了亮,可随即又垮下脸,指尖轻轻蹭着安千千的手背,语气带着点委屈的黏糊劲儿:
“可他说自己是‘原配’……还说什么半路夫妻不如原配,听得我心里发慌。千千,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抢了他的位置啊?”
他刻意放软了声音,连眼神都带着点湿漉漉的可怜,活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半点没有平日里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