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地的骚动，通过天道之眼，实时反馈到亚空间。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尤玉的声音里带着忧虑，“混乱正在扩大，会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叛乱？”
“叛乱？”古一凡的意念中传出一丝波动，可以被理解为轻笑，“别担心，他们连教程都跑不通。他们不是叛乱者，只是一群拒绝阅读《用户手册》的顽固用户罢了。”
就在此时，现实世界，一座凡人城池的中央广场上。
玄一道人被弟子们用担架抬了出来，他虽然沦为废人，但旧日的威望仍在。他指着天空中的天道碑，用尽全身力气咆哮。
“诸位！切莫被这邪魔之语所迷惑！此乃毁灭我等道基的毒药！我等修士，追求天人合一，感悟大道自然，岂是这些冰冷的‘变量’‘函数’所能概括！”
他的话极具煽动性，周围许多不明所以的凡人和年轻修士都露出了迟疑。
“玄一老前辈说的有道理啊，修炼怎么会是这样？”
“是啊，感觉不到一点‘道’的意境。”
就在玄一道人还要继续演说时，人群中，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儒衫，面黄肌瘦的书生，挤了出来。
他叫陆知行，一个屡试不第的穷酸书生。
他没有理会众人的非议，只是痴痴地望着天道碑上的内容。他的手指，在身前无意识地比划着。
“第一章，入门教程……‘Hello,World!’灵力输出测试……”他低声念着。
【步骤一：定义一个无属性灵力变量‘Light_Ball’。】
陆知行体内，那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按照一种全新的方式开始运转。
【步骤二：构建一个简单的输出函数‘Disy’。】
他双手抬起，在胸前掐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极其简单的手印。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法诀，更像是一个……开关。
玄一道人看到了他的动作，发出一声嗤笑：“装神弄鬼！连法诀都结不出来，还想……”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步骤三：调用函数‘Disy(Light_Ball)’。】
陆知行完成了那个简单的手印。
嗡。
一声轻响。
一团拳头大小的光球，安静地出现在他的掌心。
它不刺眼，不狂暴，只是纯粹地发着光。稳定，纯净，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向外逸散。
整个广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那颗光球。
那些旧修士的表情，从不屑，到震惊，再到无法理解。
“这……这是什么术法？为何我从未见过？”
“好稳定的灵力结构！他消耗的灵气……微乎其微！”
“不可能！就算是筑基期的前辈，施展一个最简单的‘掌心雷’，逸散的能量都比这多十倍！”
玄一道人的斥责，变成了广场上最响亮的笑话。
陆知行自己也呆住了，他看着掌心的光球，又看看自己的手，仿佛不认识它们。他只是……照着说明书做了一遍而已。
这一幕，通过天道碑，被同步直播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穷酸书生，用一个简单的动作，和一个前所未闻的理论，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灵力输出。
这颗小小的光球，宣告了一个事实。
旧的时代，那套繁复、低效、充满玄学的修炼体系，在那颗光球的对比下，显得臃肿而可笑。
一把名为“效率”的刀，狠狠插进了旧时代的心脏。
玄一道人瘫在担架上，身体剧烈地颤抖，他指着陆知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无数年轻的学子、工匠、甚至是一些思维活络的修士，他们的眼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火焰。
原来……是这样。
原来，修炼，真的可以像读书写字，像打铁铸造一样，有章可循，有法可依。
亚空间内，尤玉看着光屏上的景象，久久无言。
古一凡的意念体前，一杯由神力凝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