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孟清念与顾淮书几乎将耳朵贴在了墙上,也没听到什么。
孟清念却恍然大悟,原来沈万山扩建盐仓,是为了囤积。
不仅仅是盐,还有粮草,结合方才听到的边疆二字,他恐怕是想借着漕运商会的幌子,暗中将这些物资通过漕运码头转运出去,资助边疆的乱党。
若真是如此,那这位贵客的身份绝非普通商贾,很可能与敌国势力有所勾结。
沈万山为了攀附权贵、牟取暴利,竟不惜通敌叛国,当真是胆大包天。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顾淮书,只见他眉头紧锁,眼中寒光凛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只不过,就算是此时他们抓到了这个人,也没有证据。
顾淮书心生一计,让孟清念在此等待,自己轻手轻脚走到桌边将一壶烈酒一饮而尽,脸上马上便泛起了红润。
拿起另一个装满酒的酒壶,故意将领口往下拽了几分,揉了揉发髻,摇摇晃晃朝门外走去。
孟清念知道他是想要去看看对方是谁,故意装作一个酒鬼。
好在顾淮书聪慧,从袖子中拿出一些络腮胡,贴在了顾淮书相应的位置,以便于让人认不出他。
指尖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顾淮书身体颤抖了一下。
孟清念连忙收回手,两人的耳根都微微发烫,幸好屋内光线昏暗,彼此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顾淮书借着酒劲,脚步虚浮地推开门,到了门口便在嘴里嘟囔着:“水……渴死了……”
他故意撞在走廊的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跌跌撞撞地朝沈万山的房间走去。
门口的两个人警惕地围上来,厉声喝道:“什么人?!滚远点,这里也是你能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