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突然变成了他过世的师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师兄,你当年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采药?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小林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眶瞬间红了。
沐瑶见状,急忙拨动琴弦,琴音如清泉般淌入他的耳中,带着安抚的力量:“小林,那是幻象,你师妹不会怪你的。”
琴声让小林清醒了几分,他看着幻象中的师妹,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哽咽:“师妹,我不是不喜欢你,是我那时候太胆小,怕你嫌我笨。”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释然的力量:“现在我不怕了,我会变得很强,保护好大家,就像你当年保护我一样。”
话音落下,幻象“啪”地碎了,“怒”字碑也泛起了白光。沈道长看着小林,欣慰地点点头:“能直面自己的愧疚,才是真正的勇气。”
七块石碑,他们依次走过,每一次都要直面自己最深处的情绪:沈道长在“哀”字碑前,想起了早逝的师弟,却没有沉溺于悲伤,而是将思念化作了守护青峰山的决心。
沐瑶在“爱”字碑前,看到了自己对琴道的执着,那份不掺杂质的热爱,让她的琴音愈发清越;李江在“欲”字碑前,摒弃了对力量的贪求,明白了守护的真谛不在于强大,而在于坚守。
当最后一块“欲”字碑亮起白光时,七块石碑突然齐齐震动,在空地上拼成一个巨大的“道”字,地面“咔”地裂开,露出通往七情窟的石阶,阶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前方的路。
石阶尽头是座圆形的石窟,窟顶倒挂着无数根钟乳石,每根石乳上都凝结着晶莹的水珠,水珠里映着不同的人脸,正是被情煞吞噬的修士的残念。窟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颗比之前蚀心珠大上百倍的珠子,珠子表面流淌着七彩的光,正是手札里提到的“母体”。
“是蚀心珠的母体!”沐瑶的声音带着激动,却又有些紧张,“你看它周围的光,和之前的七情珠一模一样!”
母体突然转动,七彩光化作七条光带,缠绕着石窟的四壁,从光带里钻出无数个虚影——有笑的、有哭的、有怒的,正是之前遇到的情煞,只是此刻的它们比在深沟里时更凝实,身上的怨气也更重。
“它们是想用人的七情来滋养母体!”沈道长桃木剑出鞘,剑身上的金焰熊熊燃烧,“瑶光的手札说,母体的本源是纯净的,只是被情煞污染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用至纯之情净化它!”
情煞如潮水般涌来,李江的星辰链在空中织成一张光网,金色的火焰将最前面的情煞烧成了光点。
沐瑶的琴音紧随其后,清越的旋律像把温柔的刀,剖开情煞的怨气,露出里面微弱的善念。小林则将法杖插进石窟的地面,青木灵力催生出的藤蔓沿着石壁蔓延,所过之处,石乳上的水珠开始滴落,洗去情煞身上的黑气。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他们的灵力渐渐透支,镇魂花的反噬在小林身上愈发明显,他的脸色白得像纸,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沈道长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桃木剑上的金焰也不如之前旺盛,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每一剑都直指情煞的要害。
就在这时,母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七条光带猛地收紧,将所有情煞都吸了回去,珠子表面的七彩光开始变得浑浊,像是在抗拒净化。
“它在害怕!”李江突然明白,母体其实也在承受情煞的折磨,“我们得让它相信,我们不是来毁灭它的!”
他收起星辰链,一步步走向石台,情煞的残念在他身边呼啸,却没有伤害他——因为他身上的至纯之情,正是情煞最忌惮的东西。
当他伸出手,触碰母体的瞬间,珠子突然剧烈震颤,从里面传出无数声凄厉的哭喊,像是被囚禁的灵魂在求救。
“别怕。”李江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安抚的力量,“我们来带你出去。”
他将自己对伙伴的信任、对青峰山的守护之情,源源不断地注入母体,星辰链在腕间发出温暖的光,与母体的七彩光交相辉映。
沐瑶的琴音变得柔和,小林的青木灵力也化作了温柔的春风,沈道长则在一旁念起了道家的清心咒,四股力量汇聚在一起,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包裹着母体。
母体的震颤渐渐平息,表面的浑浊慢慢褪去,露出里面纯净的白光,那些被吞噬的修士残念从白光里飘出,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