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的肩膀耸动?着,像是要把积压了几个月的痛苦和自责都?倾泻出来。
“我就想着,无论如何,我都?得来一趟。
我得替那个不争气的混账,给你?们道个歉!”
“我不求你?们能原谅他,他活该受罚,我就是想当?面跟你?们说声对不起,我这心?里才能稍微透点气。”
中?年人泣不成声,布满老茧的手捂住了脸。
那份热气腾腾的食物,此刻在他面前失去了所有吸引力,只剩下满心?的负罪感。
许度静静地听着,看着眼前这个被儿子罪行压垮的中?年人,心?中?五味杂陈。
他递过去一张纸巾,“叔,您别这样?。”
眼见中?年人抬起泪眼模糊的脸,他一字一句道:“陈平做的事,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自己走错了路。
该承担的责任,法律已经让他承担了。
这件事,从头到尾,跟您没有关系。”
中?年人愣愣地望着他,嘴唇翕动?,似乎想反驳。
许度继续说道:“您是您,他是他,您不用把他的错背在自己身上。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您,您不必替他受过,更不必为此折磨自己。”
“您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许度的话,冲淡了些许中?年人心?中?浓稠的痛苦,中?年人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把脸,接过许度递来的纸巾,胡乱擦了擦。
视线扫过中?年人身上那件洗得白的旧外套,许度心?里微微一动?。
陈平的事闹得那么大,后续的罚款与赔偿肯定不是小数目,对这样?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叔,家里现在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许度斟酌着开口?,避免再刺激到中?年人敏感的情绪。
中?年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许度的意思,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孩子,你?别担心?。”
“陈平他唉!”
一声沉重的叹息,饱含了太?多无奈与痛苦,“这孩子,对家里,倒也算孝顺。”
许度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他还在打比赛、拿高工资那会儿,就经常往家里汇钱。”
中?年人陷入回?忆,“靠着这一笔钱,我们在镇边上,盘了个旧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开了个小旅馆。”
“不大,就七八个房间,勉强能住人。
我跟他妈,还有他一个没出去打工的堂侄儿帮着张罗,生意还行,能糊口?。
日子挺好的,孩子,你?别担心?我们。”
他说完,肩膀微微垮塌下去。
那笔提前存下的“养老钱”
,此刻像一把双刃剑,既是支撑他们生活的最后依靠,也是钉在中?年人心?上的耻辱,时刻提醒着他,这份“孝顺”
的根基是多么的肮脏和扭曲。
餐馆里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小小的座位上只剩下沉默。
“嗯。”
最终,许度只是应了一声。
他知道,此刻所有安慰都?像是隔靴搔痒,轻飘得落不进这片沉重的现实。
一顿饭吃完,中?年人先是感谢了许度的招待,他犹豫了会,恳求地问:“我还是想当?面给战队其?他几个孩子也道个歉,你?方便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许度能理解中?年人的心?情,但也清楚战队其?他人对陈平事件的复杂感受。
他不能擅自做主?。
“叔,这事我得问问林教练。”
许度坦诚地说,“您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中?年人连忙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许度走到一旁,拨通了林教练的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林教练叹了口?气:“…让他来吧,你?带他直接到我办公?室。”
“好。”
挂了电话,许度走回?座位:“叔,林教练同意了。
我们现在回?基地,他先和您聊聊。”
“好,好!
谢谢你?,孩子!”
中?年人如释重负。
许度带着中?年人回?到了v0r基地。
午后的基地比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