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费了无尽资源、从死亡深渊中重新捞起的“刀”
,是否还如往昔那般锋利,那般致命,是否足以斩断眼前这个由傲慢与算计构成的困局。
训练室的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炽热得仿佛熔炉。
罪龙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汗珠如溪流般滚滚滑落,在他那仿佛由钢铁浇筑而成的肌肉沟壑间蜿蜒,每一寸肌理都贲张着,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仿佛是远古战神的雕塑被赋予了生命,他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造型狰狞、足以挑战任何生物体极限的特制训练器械,每一件都沾染着他意志的痕迹。
此刻,罪龙正在进行着一幕足以让任何观者心胆俱裂的训练。
他仅用那只完好无损的左臂,单擎举着一根重达五百余斤的特种合金杠铃,那臂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愤怒的虬龙,从腕盘踞而上,狰狞地蔓延至肩胛,恐怖的力量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扭曲。
沉重的杠铃在他中稳定如山,仿佛他托举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
而他的另一只“”
,则呈现出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形态——那是一柄由自身臂骨异变、破肉而出的森白骨刃。
它锋利、致命,刃口闪烁着无质的、冰冷的幽光,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这柄骨刃,既是他重生后力量的极致象征,也是他昔日败于陈楚之的、永不磨灭的耻辱印记。
碟陆星老板的脚步声在训练室门口停下脚步,他没有走近,只是隔着一段足以保证安全的距离,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注视着这头正在沉默中积蓄力量的野兽,他能感受到那股从罪龙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毁灭气息。
他开口,声音因压抑着的情绪而显得异常沙哑:“有把握吗?”
罪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句问话,又或者,任何言语都无法干扰他此刻与力量的对话,直到将那组挑战极限的训练彻底完成,他才猛地松,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玩具。
“哐当——!”
五百多斤的杠铃轰然砸落在特制的吸能地面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鼓膜的巨响,整个训练室都为之剧烈震颤。
弥漫的烟尘中,罪龙缓缓转过头,那双猩红如血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杀意。
罪龙没有回答,点了点头,然后,他做了一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
罪龙伸出猩红的舌头,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舔过自己右臂上那柄森白的骨刃,刀锋之上,仿佛还残留着自己的的鲜血,又仿佛在预演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随即,一个狰狞、扭曲、充满了嗜血渴望的笑容,在他那狰狞的脸上缓缓绽放开来,那笑容无声地宣告着,他将用一场最残暴、最彻底的胜利,来洗刷所有的耻辱,撕碎所有的轻蔑。
老板站在几米开外,双背在身后,用一种审视的、习惯性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他看到了罪龙身上那些新添的细微伤痕,它们像红色的蛛,爬满了那钢铁般坚实的肌肉。
他甚至能看到,在灯光下,罪龙背部肌肉的纤维在进行着极其轻微的、无意识的颤动,仿佛每一束肌纤维之下都囚禁着一头亟待挣脱的猛兽。
这本该是令他满意的景象,是他力量与权力的最佳证明。
然而,今天,某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像一根微的冰刺,扎进了他的心底。
变化,是从罪龙的嘴角开始的,那不是一个有意识的动作,更像是一种神经末梢的、不受控制的痉挛。
罪龙的左边嘴角,极其缓慢地、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向上牵起了一丝微的弧度,这道弧线仿佛是地壳板块在亿万年的沉寂后,开始进行第一次、预示着毁灭的错动。
老板的视线被这细微的变化牢牢吸附,他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那道弧线如何顽固地、不可逆转地扩大。
随即,这场“绽放”
开始了,肌肉的纹理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拉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正在罪龙的面具之下,肆意揉捏着他的血肉,皮肤下的青筋,如同一条条蛰伏的毒蛇,猛然间暴起,从他的太阳穴一直蔓延到下颌,这绝非人类表达喜悦或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