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又得天道垂青,福运昌隆。依我看呐,这心儿小姐,日后定有大造化!”
苏氏面上维持着得体而疏离的浅笑,温声应道:“小女年幼,当不起如此盛赞。不过是恰逢其会,沾了些佛诞日的祥瑞之气罢了。”
她言辞谦逊,将一切归功于场合,既全了礼数,也未落下任何话柄。
李灼灼蹙着眉,扯了扯云昭的衣袖,压低声音:“我瞧着那影子,倒像是从前陪母亲南下游玩时,在姑苏城里看的皮影戏法!”她小声道,“透着一种僵硬。”
“灼灼好眼力。”云昭莞尔一笑:“不过是药水浸过的符纸,借日光蒸腾成形,与江湖戏法中‘白纸显字’的伎俩同出一源。”
李灼灼忍不住挽住她的手臂轻摇:“你既看得这般透彻,为何不当场拆穿?”说着气鼓鼓地瞥向远处,“我实在看不惯她那副手段龌龊却偏要装作清高的模样!”
云昭微微一笑:“登的不够高,又怎会跌得足够惨?”
她说着,目光越过人群,与不远处梅柔卿阴冷的视线撞个正着。
面对那淬毒般的目光,云昭非但不避,反而微微侧首,朝她扬眉一笑:她既这么喜欢让姜绾心顶着凤命的噱头,大出风头,她这个做姐姐的怎好不成全?
*
恭迎仪式后,便是更为庄重的佛像沐浴环节。
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早已设好巨大的青铜净盆。盆中清水取自寺中千年古井,融入了檀香、沉香等数十味名贵香料,水色澄碧,暗香浮动。
德高望重的僧人们手持杨枝,肃立两侧,低声诵念沐浴真经。
所有宾客皆屏息凝神,按序上前,以特制的香木小勺,舀起盆中香汤,恭敬地淋洒于佛像之上,寓意洗尽铅华,明心见性。
云昭与姜绾心恰好站到了相邻的位置,两人之间仅隔半臂之遥。
姜绾心侧首,朝云昭绽开一个甜腻的笑:“阿姊,让妹妹先帮你净手吧。”
话音未落,她已执起木勺,不由分说地将一注香汤朝云昭指尖淋下。
清水顺着云昭纤白的指尖滑落,她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妹妹这是做什么?佛前净仪,岂是玩闹之时?”
姜绾心却不答话,一双美眸死死盯着云昭的手,见毫无异状,竟又舀起一勺,再度朝云昭手背泼去。
这一次水势更急,不仅浸湿了云昭整个手背,更险些溅湿她的袖口。
这番动静引得周遭贵女纷纷侧目,窃窃私语声渐起。
紧挨着姜绾心另一侧的宋白玉柔声劝道:“心儿妹妹莫要顽皮了,快些为佛像沐浴才是正理。”
云昭姿态从容地执起木勺,一边将香汤徐徐洒向佛像金身,一边淡声道:“妹妹这般任性,想来是父亲与兄长平日里太过纵容了。”
这话如一根细针,精准刺中姜绾心要害,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头顶!
她手指一颤,握着的木勺“啪”的一声,竟脱手滑落在池中,香汤溅起,落在她细白的指尖。
恰在此时,宋白玉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惊呼:“心儿妹妹,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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