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之物——
她目光锐利,扫过众人,一字一句道,“而是我母亲苏氏的嫁妆旧物。”
事实上,珊瑚串珠源自一整套珊瑚头面,不知何故被藏在一个积满灰尘的偏僻角落。
严嬷嬷也是打开匣子见了压在底下的字据,才知这是主母苏氏的私产。
“怎么,”云昭目光如刃,缓缓刮过在场每一张脸,“连我母亲的嫁妆,爹爹和祖母也要强夺吗?”
姜世安脸色一僵。
他本以为这珊瑚串珠是公中寻常物件,拿来平息母亲的怒火,也不算什么。
却不想,此物竟是苏氏的旧物。
但要让他当众承认,自己甚至连发妻的旧时嫁妆都没认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一片死寂之中,云昭环视着每一张神色各异的脸,积压了一晚的疑虑与愤懑再也按捺不住,声音陡然拔高,字字清晰:
“我尚有一事,百思不解。今夜既是为我接风的家宴,为何独独不见我母亲现身?是我归家之事,无人告知于她?”
她目光如炬,直刺人心,问出了那个最坏的猜想:“还是说……我母亲实则早已不在人世,你们一直对外隐瞒?!”
方才她误将梅柔卿认作苏氏时,见其对自己不闻不问,那一刻她心寒至极,甚至觉得自己找出母亲旧物佩戴试探的举动无比可笑。
之后虽知认错了人,可梅柔卿在府中微妙却超然的地位,与姜绾心惊人相似的容颜,以及老夫人与父亲对她近乎纵容的态度——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疯长。
这串珊瑚串珠,正好用来借力打力,逼姜家上下彻底露出马脚!
此言宛若惊雷炸响,满座骇然!
“你胡说八道什么!”杨氏率先回神,厉声呵斥。
“阿昭,快别胡思乱想。”梅柔卿笑容温婉,忙出声打圆场,“你母亲只是旧疾缠身,需要静养,受不得半点惊扰喧闹……”
温氏紧抿着唇不语,却悄然撇开了视线。
云昭冷眼观察着在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不详预感愈发强烈,心中有了计较。
“阿昭,爹知你是思念母亲,心焦难耐。”姜世安放软了语气,带着安抚之意,
“今日是你归家的大喜日子,我们先安安生生把这顿饭用完。饭后,爹亲自带你去探望你母亲,可好?”
“我只是好奇得很。”云昭目光锐利,寸步不让,“究竟是何种重症,连亲生女儿归家都见不得一面?”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恰巧,我于医术一道颇有心得,不若现下就带我过去一看究竟,也好让我这做女儿的,为母亲尽一尽孝心!”
“你!”姜父被顶撞得一时语塞,脸色难看。
梅柔卿见状,款步上前,温声软语地劝道:“阿昭,快少说两句吧。知道你心疼母亲,但也不能如此顶撞父亲、质疑祖母啊。
老夫人和二夫人让你赔礼,亦是为你着想,教你懂规矩、知礼数。你父亲如此温和劝解,你总也得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