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云昭毫无惧色,“既如此,何不即刻请太医验看此画,再诊殿下脉象,中毒与否,立见分晓!”
就在姜绾心与云昭针尖对麦芒的当口,萧启已将长公主扶至凤纹宝座之上。
云昭主动上前,欲为长公主诊脉。
太子却面露不豫:“姑母千金之躯,岂能让来历不明之人随意施针?若有闪失,谁能担待?”
身后,几个大臣当即躬身附和: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此女年纪轻轻,瞧着比老臣的孙女还要小几岁,哪里像是医者?”
“江湖术法,怎可轻信!长公主千金之躯,秦王殿下,三思啊!”
萧启神色已冰冷至极。
正在此时,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自人身后响起:
“让……让她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公主不知何时已微微睁眼,对护在身边的周嬷嬷轻声耳语几句。
周嬷嬷抬首,扬声道:“殿下有令,准云昭姑娘即刻施针。”
云昭领命上前,周嬷嬷则唤来婢女,暂以屏风相隔。
云昭俯身为长公主切脉,察其面色,随即铺开针灸囊,取出当中最细的一根金针,精准刺入长公主眉心印堂,轻捻缓提。
随后,第二针、第三针,分取百会、神庭二穴。
片刻,长公主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喉间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悠悠转醒。
长公主睁开眼,神情恍惚,她下意识地握着云昭的手,喃喃道:“本宫方才,好似又瞧见了宝珠……”
周嬷嬷后怕不已,连忙看向云昭:“云姑娘,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那毒没排干净?”
她刚刚已亲身领教过毒粉的厉害,又见云昭一举一动,沉稳澹然,不自觉就将她当成了主心骨。
“放心,一切有我。”云昭神情自若:“方才殿下中毒不深,我又及时施以金针,如今殿下已无恙了。”
她从容取出一枚早已备好的黄符,轻轻放入长公主手中:“云昭初来京城,听闻殿下今日生辰,特备此物,作为贺礼。”
迎着长公主略显惊讶的目光,云昭声音温和,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殿下今夜就寝,可将此符安置枕下,或可安心凝神,解开心结。”
屏风之外,众人只闻其声,难见其详。
太子声音略显急切地响起:“可是姑母醒了?”
长公主握紧黄符,轻轻摆手,示意撤去屏风。
*
众人见长公主虽面色略显倦怠,但双眸清明,气息平稳,竟似已无大碍。
守在一旁的萧启,紧绷的下颌几不可察地略略松弛。
亲眼看着姑母转危为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慰藉与庆幸。
长公主是他唯一在意的至亲,也是如今世上唯一真心关心他的人,若姑母今日真的有何不测……他眸光微暗,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