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他没注意到,在他跑过的泥地上,除了林如玉的脚印,还有另一串细小的脚印。
那脚印的方向,竟不是往瘴气林深处,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
更没注意到,头顶的雾气里,一个蒙面人正跟着他,手里拿着一根吹管,管尖闪着幽蓝的光,对准了他的后背。
李相夷还在往前跑,满心都是找到李莲花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更大的陷阱里,而那陷阱的尽头,等着他的。
究竟是李莲花,还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
瘴气林深处的雾浓得像泼了墨,连风都穿不透,只能裹着腐叶的腥气往人鼻子里钻。
李相夷的剑斜斜扛在肩上,衣摆被树枝勾破了好几处,沾着的泥点早被汗水打湿,糊在布料上,沉甸甸的。
他追了快半个时辰,林如玉的脚印在一处断崖边突然断了。
崖边只有几根被踩断的枯草,下面是翻滚的黑雾,连底都望不见,哪有半个人影。
“林如玉!
你出来!”
李相夷朝着断崖下喊,声音撞在崖壁上,弹回来的回音都带着雾的湿冷。
他攥着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刚才明明听见李莲花的咳嗽声,明明看到林如玉手里的青布,怎么会突然没了踪迹?
就在这时,他脚边的一块石头动了动——不是风吹的,是石头下面压着东西。
李相夷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挪开石头,下面是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油纸外面还缠着一圈青绳,绳结打得松松的。
是他熟悉的样式——李莲花从前包药的时候,总爱打这样的结,说万一急着用,一扯就能开。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指尖碰到油纸时,竟有点颤。
慢慢拆开油纸,里面没有药,只有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还有半块啃过的麦饼。
那麦饼是师娘做的,早上出时师娘塞给李相夷的,他还没舍得吃,怎么会在这里?
“莲花……”
李相夷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轻轻展开信纸。
纸上的字写得很轻,墨迹有些淡,像是写信人没什么力气,可笔锋间的温柔,却和从前一模一样——那是李莲花的字。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