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拭去了灰翳,连呼吸都变得轻快了些。
可没等她松口气,李相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头一暖。
“只是,”
他看着乔婉娩,目光沉静如潭,“未来的事,不是你造成的。”
乔婉娩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他的眼神止住。
“江湖路远,变数丛生,谁也料不到明日会遇到什么。”
“我如今的境况,有天命,有人心,却独独不该算在你们头上。”
李相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不必给自己背上这样的担子,更不必因此觉得亏欠。”
“想加入四顾门,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便足够了,别让无关的压力困住自己。”
他何尝不知她的愧疚?可那些都是真真切切生在李莲花身上的。
李莲花却不在乎,那些苦和痛早已被时光冲刷得模糊,他恨过阴谋者,怨过命运不公,却从未真正怪过这些曾真心待他的故人。
乔婉娩当年不过是个一心盼着他平安的姑娘,石水更是忠心的妹妹,她们何错之有?
乔婉娩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忽然就红了。
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巨石,那些辗转反侧的愧疚,在他这几句平静的劝慰里,竟悄然松动了。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并未怪她。
“相夷……”
“不,李先生,~”
她声音哽咽,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低低的,“谢谢你。”
石水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乔婉娩的后背。
李相夷微微颔,转身走到案前,拿起笔蘸了墨:“明日卯时来前院领腰牌,入了四顾门,便要守门规,不可懈怠。”
“是!”
乔婉娩和石水异口同声地应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
天边云层更浓了,风卷着花香从窗缝溜进来,吹散了厅堂里最后一丝凝滞的气氛。
李莲花看着她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笔尖悬在纸上,久久未落下。
或许,这样也好。
让她们以新的身份,在这江湖里重新开始,那些过去的苦,便让它随风去吧。
至少此刻,四顾门的灯火还亮着,而他身边,终于又有了愿意并肩同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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