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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孤带你去个地方。”
槛儿愕然,“您明儿也有空啊?”
“嗯。”
槛儿就又乐了,不过很快又收了笑。
踌躇道:“您难得有时间,若不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没道理得空的日子还弄得跟忙的时候一样累。”
“不累。”
骆峋坐起身,却是没有多解释。
槛儿:“那我们要去哪啊?”
骆峋打算给她个惊喜,“明日到了便知道了,不早了,回屋歇着去。”
话既说到这份上,槛儿也不好再多言,听话地抱着她的鸾鸟小船告了退。
骆峋从软榻上转至床榻。
雕着螭吻的小船被他放到了床头的柜几上,睡前隔着纱帐看了几眼。
他勾了勾唇角,闭上眼进入梦乡。
翌日。
海顺又弄来了两身衣裳。
不过相较于昨天的两身,今天的颜色明显更为暗淡,打眼一瞧也更旧。
太子穿上后顿时从少年当家变成了寒门书生,槛儿则成了陪读小丫鬟。
槛儿兴致盎然,感觉像是在玩过家家,也更期待他们要去的地方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
“要是路上碰到了昨天见过我们的人,那不就露馅儿了?”槛儿真诚发问。
太子爷张口就来:“下榻之处遇了贼。”
正在另一座院子里吃完饭的河道总督江大人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
海顺伺候着太子爷更衣又想偷笑了,可想起没了的三个月月钱,他忍住了。
槛儿倒是笑出了声,说真好玩儿,还延伸了很多无厘头的剧情桥段。
他们打扮成这样,自然也不能像昨天那样在外头光明正大地使唤随从。
所以今儿鲍富没跟出去,也没带小太监,就海顺和几个锦衣卫跟着。
海顺仍是贴身随从,只不过他们遭贼了嘛,所以他也是一副穷酸样了。
锦衣卫还是扮成百姓混入人群。
从总督衙门上街有一段距离,马车还是用了,只是换成了普通的旧马车。
总督大人也是不知他们的太子爷是要做啥,连他安排的护卫都不要了。
幸好有锦衣卫在。
江大人不至于受惊。
横竖太子爷不是去做坏事,他只管听命行事,就这么目送那辆破马车渐行渐远。
路上。
槛儿很入戏。
在马车上愁着小脸儿问接下来要怎么过活,异想天开地说要不她去卖艺。
若此番出行他们真是出来过家家的,骆峋兴许会被她逗笑,然事实不是。
等她演得差不多了,他示意她坐到他身边。
“孤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即便见到对方,你也要切记勿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槛儿觉得越来越神秘了,小声问:“要见谁呀?我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吗?”
骆峋对上她俏皮的眼神,心底闪过一丝怜惜,不由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必,只需记得别暴露身份即可。”
接着,他便将他随意编的一个身世同槛儿说了说。
只是在说这之前,不免要提起槛儿进宫前的一些事,譬如她进宫前在哪遇上了什么事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关于这些。
这两年槛儿其实没对任何人提起。
进宫学规矩那会儿,她们住一个屋的刚开始凑一块儿聊起各自在家世。
轮到槛儿时。
她半个字也没提自己被舅舅舅母卖给了别人家做童养媳的事。
也更没提她在董家的苦日子和来京路上吃的种种苦,种种化险为夷。
只说她是老家遭了灾,家里人都没了,她迫于生计才把自己卖进宫的。
当然,对宫里负责采选的人是实话实说的,这是进宫必备的一环。
槛儿说了也就说了。
那些人又不会拿她的身世到处说嘴。
其他人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