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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儿:“辰时过一点点。”
骆峋停下步子,“一个多时辰没克化?”
槛儿跟着一顿,当真认真地感受了一下,很诚实道:“好像克化了。”
骆峋忍笑,朝膳桌方向抬了抬下巴。
“不是说只尝过馄饨、汤包与烧饼?其余是你的了,记得留肚子用午膳。”
太子刚刚尝的时候槛儿就被再度勾起了食欲,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很是高兴。
当即让小太监拿了她的餐具来,装够了她能吃的量就要搬去小耳房吃。
太子却是发了话,让她就在这边用。
槛儿没多想,照做。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在小桌子上吃着东西,太子竟就坐在膳桌旁看着她!
起初槛儿没觉着什么。
毕竟又不是没跟太子同屋用过膳,南巡刚启程那会儿在金辂上她跟海公公不就与太子在一处用的膳?
那时候都没事呢。
谁知这回却不一样了。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便衬得槛儿偶尔发出的似有若无的咀嚼声尤为明显。
哪怕她的规矩礼节再怎么好,在这种环境下那细微的咀嚼声也被放大了。
如果旁边坐着的人不是太子,是海公公或是谢嬷嬷,槛儿都不会觉得窘。
偏偏这人是太子!
槛儿嚼着嚼着不经意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注视着她的好看的黑眼睛。
她的心头忽地一跳。
虽然等她再看过去时太子已经没看她了,而是盯着膳桌不知在想什么。
可槛儿的心跳却没有因此而平复,相反一想到太子就有了越跳越快的趋势!
也是在这时候,她嚼着嘴里的杠子面猛地意识到这面里有葱头和蒜!
她刚刚还把它们嚼吧嚼吧给吞了!
要知道在主子跟前伺候是严禁食用重口之物的,若不然腌臜了主子就再也没机会在主子跟前露脸了。
当然,这只是槛儿如遭雷击的其中一点原因。
另一点则是当着太子的面吃这种重口的东西这件事,让她不知道为什么竟是觉得一阵阵羞臊得厉害。
她的嘴里现在是不是有很大味儿?
能去干净吗?
太子是不是要嫌她了?
她现在能回屋刷牙漱口吗?
两息的功夫槛儿满脑子的问题,白净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红。
“怎么?”
太子的声音蓦地响起。
槛儿窘着脸看过去。
大抵是前两回她藏着事都被太子看出来了,且每次两人都开诚公布地谈了,致使槛儿这会儿也没想瞒他。
“奴婢、把葱蒜嚼着吃了……”
她红着脸,声若蚊呐道。
骆峋想逗她,其实多少有些无理取闹。
便是觉得没道理自己食了她带回的这些重口之物,当着她的面好一番不自在,她却一派天真什么也不知。
便想让她同他一样不自在。
但没料到她竟是主动说了出来,且看模样似又臊又怕,反应甚是大。
骆峋一下不忍心了。
抿了抿薄唇说:“孤方才也食了。”
槛儿搁下筷子拿手帕掩着唇,难为情地轻声道:“您可以吃,奴婢不可以,奴婢可以先去漱漱口吗?”
骆峋顿了顿。
这才忆起宫人的规矩。
所以她这般赧然,只是因为害怕腌臜了他,以后不能在他跟前伺候?
虽说这对她来说没错,可想到她的不自在只是因为规矩,不是因为他。
骆峋心情便不好了。
他想使性不理槛儿,可又不想吓到她,于是默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转头。
“随你。”
太子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淡淡的,可槛儿就是觉得他不高兴了。
她不解。
起身走到他身侧,掩着嘴很小声地说:“殿下,您别嫌弃奴婢成吗?”
骆峋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