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时机不对,他与她与郑氏之间的身份、关系,也不适合让她知道这些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
郑氏已废已死,而槛儿是与他最亲近的人,骆峋不想继续瞒着她这些东西。
槛儿本以为太子要说的,是关于外面人催立太子妃的事,还想着他会从哪方面跟她说呢,她又该怎么回。
哪知他竟是把他与郑氏之间的矛盾同她说了,槛儿听完直接愣住了。
是没想到他会坦白,也更没想到他与郑氏的矛盾根源会是这样子的。
可很快槛儿又有些明悟。
上辈子庆昭帝会放任她针对郑氏,而郑怀清夫妻被斩首,郑家被抄家流放,想来就有这些事的原因在。
而当初她之所以对于他和郑氏之间的事什么也没查到,也是因为此事性质太过恶劣,涉及皇家颜面。
所以他下的是死命令,消息才会瞒得这么死。
而郑氏……
槛儿没去想了。
惊讶之后她看着太子,心里很是感慨。
前世她自诩一辈子活得明明白白,儿子的仇报了,她也没有迷失本心。
然而重来一次才发现。
上辈子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而这辈子。
槛儿不能说所有事她如今都清楚了,但确确实实填补了她前世很多空白。
就是,她也不太好去评说太子与郑氏之间的这些事,毕竟婚是元隆帝赐的。
最终槛儿什么也没说。
只看了看太子,随即轻轻抱住他。
骆峋收紧双臂,就这么拥着她躺下。
“你……”
槛儿从他怀里仰头望着他,“嗯?”
骆峋低头与她对视。
迟疑了一下,他笑了笑,“没。”
槛儿被太子爷的这个笑晃了一下眼,回过神来搂着他的脖子使劲往上挪了挪,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
“殿下说话也喜欢吞吞吐吐了。”
骆峋把她往上又提了提。
翻身与她面对面,默了一瞬低声道:“今日有朝臣催孤新立太子妃,你知道。”
他的语气肯定,眼神幽深得不见底。
槛儿的心忽地一跳。
遂尽量稳重心绪,道:“嗯,听说了。”
骆峋捞起她的腿放到自己腰上,嗓音沉沉道:“废妃处刑不足百日,外界风波未平,短期内不便立新妃。”
他清楚,她没问他并非她不好奇谁会是新太子妃,也不是她没有别的猜测。
是她知规矩懂分寸,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与她自己招惹是非。
也是她的无可奈何。
她总是这样,清楚自身的立场,因为知道这样的事非她之力所能为。
知道他若不打算将她扶正,立其他人为太子妃,以她的立场她也无能为力。
所以她索性不问不想,安之若素。
这样的一个人儿,当真无时无刻不在牵动他的心,骆峋做不到不疼她。
他原打算给槛儿一个纯粹的惊喜,然他舍不得她被外界的消息影响。
舍不得她被蒙在鼓里。
虽说太子没有明说,可他的这番没头没脑的解释已经说明了问题。
槛儿先是一怔,旋即心跳加快。
脸也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不禁抿了一下唇,随即避开太子的眼神,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外音。
指尖抠着他的衣襟,轻声道:“哦……哦,是不适合,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您同妾身说做什么,妾身又……”
剩下的话被骆峋堵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