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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问她是打哪儿知道这么多的,就听小喜子火急火燎地在外间通禀。
说殿下来了。
这回槛儿是真惊了,还有些懵。
今儿二十。
太子这时候不该在嘉荣堂吗?
怎么到她这儿来了?
然而没有时间让她想这个问题了,眼见小喜子说太子已经到院里了。
槛儿赶忙下榻,迎了出去。
“殿下,”出了卧房迎面见太子步入次间,槛儿欣喜地软声唤了一声。
随即人也到了男人跟前。
但不待她行礼,跟了这人一辈子的槛儿就敏锐地察觉到太子似有些不对劲。
神情紧绷冷冽,鬓角处透着汗湿,尤其那双丹凤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眼神深得像一汪漩涡。
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被他吸进去。
槛儿无意识地抿了抿唇,心怦怦直跳。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手跟嘴已经习惯性先有了动作。
“殿下怎生这时候过来了,路上走这么快作甚,看给您热的,都是汗。”
说着话,槛儿踮脚拿手帕给男人擦汗。
说完还不忘让望晴下去交代小桂子小满子他们备水,好让太子沐浴。
殊不知包括瑛姑姑在内的几人,早在她问出那句“殿下怎生这时候过来了”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又见她这般自来熟地动手给太子爷擦汗,说话语气也这么熟稔随意。
瑛姑姑几人心肝儿都直颤。
海顺暗中观察太子的反应。
生怕病症还没完全消退的太子爷,下一刻就把人小姑娘给扔出去了。
望晴没敢动。
忐忑地朝太子觑了一眼,再看向槛儿。
屋中一片诡异的安静。
槛儿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禁暗暗扶额。
面上红着脸,假作惶恐地解释道:“殿下恕罪,妾没有别的意……”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冷眼扫向望晴几人,“没听到你们主子说的?”
望晴、喜雨的脸一白,忙恭敬地应了声匆匆出去让小桂子他们备水。
寒酥、跳珠也没敢杵着,忙着备茶。
海顺松了口气,小心请太子到炕上落座,同时不忘多看了槛儿一眼。
槛儿摸不准太子今晚出现在这儿的原因,见他大刀金马地坐下后就阖上了眼,显然一副不愿说话的模样。
槛儿便也很识相地没上前多话,规矩地站在太子身侧半丈外的地方。
不料才站了两息的功夫。
太子忽然看了过来,沉声道:“过来。”
槛儿左右看了看。
确定在跟她说话,她不由悄声走过去。
原以为这人叫她是有事要说,谁知他把她叫过来后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槛儿:“……”
啥情况?
槛儿扭头去看海顺。
海顺只咧着嘴笑。
“……”
所幸茶房里随时都烧着水,小桂子小满子没多会儿就把水抬上来了。
骆峋起身,不发一语地往浴间行去。
太子沐浴不喜人全程伺候。
海顺服侍太子净了发后便退了出来。
槛儿有意向他打听情况。
但海顺是个人精,甭管槛儿怎么拐弯抹角地探听,他硬是半个字都没透露。
槛儿不想招他起疑。
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所以然后便放弃了,兀自坐在榻前等太子出来。
有点儿像洞房前的新嫁娘。
念头刚起,槛儿就差点被自己逗笑了。
新嫁娘啊。
她跟这个身份能扯上什么关系呢。
她就没有给人做新娘的命。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太子出来了,坐到她的妆台前由海顺伺候擦发。
只不过海总管